七公子不在,也无人督促梁照水练武,贺丰虽有心,但也不敢强逼着梁照水去蹲马步,梁照水道,“你还说我,你若好好练武,何至于被人揍得下不了床榻。”
秦继珉略一挪动身子,痛得龇牙咧嘴,“等本公子回杭州,多招些会武功的家丁护院,以后出门带着他们,看谁敢欺负本公子。嘶……”正好,贺丰进来,秦继珉又道,“贺护卫,你家主子给你的月俸是多少银子?”
贺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秦继珉道,“反正现在你家主子不在,这段时间不如你也一同保护我,银子我出双倍。”
原来是想找他当护卫,贺丰严肃道,“小的只听命于我家主子。”
秦继珉道,“罢了,我与你说笑的,你主子是江南高官,让你保护我,是大材小用了。”
“秦公子,你是如何得知佘家也认识孟家?”刚刚在门外,贺丰将秦继珉与佘芙蓉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若说秦公子是误打误撞,贺丰是绝不会相信的。
秦继珉敷衍道,“佘姑姑说的啊。”
贺丰语塞。
梁照水确认了梅花图上的梅花在宜兴梅花坞,对贺丰道,“贺大哥,等他们找到人,我就可以回家了。”
秦继珉打击道,“照水表妹,你可别高兴太早。你看贺护卫,一副要死的样子,估计没心情送你回杭州了。”
梁照水一看,确实如秦表兄所言,贺丰有些心不在焉,脸上焦虑之色更甚。
“贺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梁照水不安地问道。
贺丰叹气,“梁姑娘,您可能有所不知,当日姜伯曾对七公子说过,十八年前吕其镇画的梅花图的梅花是在杭州,怎么佘芙蓉说是二十多年前在宜兴画的梅花图,这梅花图的时间对不上啊。”
一幅对不上作画之日的梅花图,那问题就大了,梁照水岂能不知。
秦继珉玩笑道,“说不准吕老大人当年画了两幅梅花图呢。”
两幅梅花图!贺丰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两幅梅花图皆为吕老大人亲手所画,究竟哪一幅才是千花夫人想要的?但这件事云里雾里的,贺丰想都想不明白。
“请秦公子指点迷津。”贺丰忽然对秦继珉恭敬起来,秦公子旁敲侧击地与佘芙蓉说话,或许能骗过梁照水,但贺丰跟在七公子身边那么多年,哪能发现不了今日秦公子的反常,再加七公子曾不止一次的叮嘱过沈公子,要让他查秦公子。贺丰甚至怀疑秦公子来宜兴,并非表面上被劫持抓来选婿,或许还另有原因?
秦继珉懒散道,“贺护卫,你看着本公子做什么,本公子现在都这样了,手不能提,人不能动,什么忙都帮不上。”
“秦公子,事关重大。自从到了梅花坞佘家,小的再也没收到我家主子的任何消息,小的担心……”沈青廪远在嘉禾郡浙西常平使府衙,贺丰只能求助眼前的秦继珉了。
“贺大哥,你是说七公子有可能失踪了?”七公子跟梁照水说过等事情办妥会来找她的,而且以七公子的本事,何人能困得住他!梁照水不敢置信,如果七公子失踪了,那孟姐姐呢,是否也安好?
贺丰回道,“小的已经传信给沈公子了,希望沈公子能查到些什么。”
秦继珉道,“你家主子这么大的官,江南还有人敢抓他,他如果不死,那死的就是别人了。”
梁照水斥道,“秦表兄,贺大哥都这么着急了,你还说风凉话!快帮忙想想法子,找到七公子才是!”
“是他着急,还是你着急。表兄我都伤成这样了,你都不心疼,那姓赵的还没什么,你看看你,一听就急了。再说姓赵的比你聪明多了,哪会有什么事。”秦继珉不满道。
“七公子是为民除害,做的是顶天立地的大事,你无所事事,还惹是生非。秦继珉,好好躺着,我和贺大哥等会儿去梅花坞找找人。”
梁照水一说,秦公子、贺丰吓得都来阻止。
秦继珉道,“你添什么乱,不准去!”
贺丰道,“小的已经让石北去找了,梁姑娘,您莫要轻举妄动。”
都不让她去,她不会自己去找啊,梁照水暗暗道。
“梁照水,就你这武功,还没出手呢,就被人抓了下锅了。”秦继珉一眼看穿梁照水心里想的是什么,“还有,到底是你表兄我重要,还是姓赵的那个外人重要!梁照水,你这没良心的,我都快痛死了,要死了,你如果还丢下我不管,万一我死在宜兴,你那亲姑母就没人养老送终了,你忍心吗!”
“闭上你那乌鸦嘴,说的什么话!”哪有这么咒自己的,梁照水一手打在秦继珉身上,痛得秦继珉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