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请孟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事情要说清楚,怎能少得了孟朝,白家人对着孟朝道。
孟朝看着七公子,七公子道,“是该做个了断。”
喜宴还在继续,姚老爷招呼了宾客入席。赵娴同姚夫人致歉,说也不知道孟朝与小白公子之间相识。姚夫人也看得出来,这孟朝的心思不在女婿身上,女婿是一厢情愿,再说,即便他们有旧情,她女儿才是白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大小姐救命,快救救云屏!”
在行郎押着小白公子,接姚珍珠回白家时,一个衣衫不整的美貌少年窜了出来,死死拽住姚珍珠,“她们抓了云屏,要害云屏!”
姚夫人脸色一变,示意身边的仆妇。
“大小姐,她们要云屏的命啊!”
澹月被几个仆妇抓走。
姚老爷走到一半,看到澹月出来,也是脸色铁青,他养小倌是私底下的事,上不了台面,这会儿家中的小倌跑出了,着实让他难堪。
“带回去,带回去!”姚老爷气得大叫,心里却骂府里护院,花了重金请来的,怎么连个小倌都看不住,还让他跑出来丢人现眼。
“住手!”姚珍珠一把扯下凤花钗冠下,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
完了,这下姚家的脸面彻底丢完了,姚夫人心道不妙,千防万防竟没防住还有一个。
姚珍珠含泪质问,“娘,您终究还是要他性命。”所以,她私底下的事,娘都知道,可笑她还劝云屏逃出姚家,可云屏如何逃得出去。
姚夫人上前打了姚珍珠一巴掌,“一个低贱的人,蛊惑与你,你不清醒,娘自当为你做主!”
姚老爷这回也明白了,他养的小倌,在他眼皮子底下和自己女儿有私情。这个事,如五雷轰顶,让姚老爷接受不了,险些昏倒。
姚家今日好戏连番上,在场的人看得目不暇接,新姑爷有旧情,当爹的养小倌,女儿私会面首……这姚家有多乱。即便是勾栏瓦肆新排的戏,也没姚家的精彩。
一桩喜事闹成这样,宾客们也是待着尴尬,姚家的这些丑事,他们是该接着看呢,还是找个理由告辞,但这般千载难逢的丑事,反正不是自家府邸,看看也无妨。
小白公子讥笑,“姚老爷,姚夫人,这桩婚事还要继续吗?”
“我女儿心善,不过是可怜一个下人罢了。倒是贤婿,心念旧情。”姚夫人绝不会当众承认自己女儿与一个小倌有私情,而且,只要处置了那小倌,事情也就解决了。姚夫人只恨自己太心软,没杀了云屏,若早杀了云屏,哪会有今日之事。还有这个澹月,不,不止澹月,那些个低贱的人,都应该死。死了,就不会牵扯到女儿。姚夫人恨那些个少年,但更恨姚老爷,若非姚老爷买了那些个小倌回来,怎会祸及女儿。
澹月被堵住了嘴,拖了下去。
姚珍珠受制于丫鬟们,动弹不得。
张顺悄悄回来,在七公子耳旁说了几句,七公子道,“姚夫人,还望手下留情,留他们一命。”
在众人不解之时,石北带着一身伤的云屏过来,也带回了澹月。
“云屏。”姚珍珠痛哭,这一哭,姚夫人刚刚的解释付之流水 。
姚夫人那个恨啊,生了个不争气的女儿,看上谁不好,偏看上了这么一个低贱的人。
“你……你们……”姚老爷当即反应过来,被关在院子里的澹月定是这个七公子故意放出来的,他质问七公子,“我待公子不薄,公子为何恩将仇报,毁我姚家。”
“再卑微,他们也是一条人命,在下于心不忍。”若不是姚夫人派人杀云屏,他也不会于今日出手。
“走,我们姚家不欢迎你们!”姚老爷当众不敢拿七公子怎样,当即下了逐客令。
七公子淡笑,“此乃姚家的私事,我等的确不便插手。但若伤及后院那十余个少年,在下就只能报官了。”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若那十余个少年有个万一,必然与姚家脱不了干系。
除了澹月和云屏,后院还有十余个小倌,在场的人听了,看向姚老爷的眼里皆有了轻蔑,荒唐,太荒唐了。都说姚家家风不正,所言不虚啊。在场的这些人,也是听过姚老爷豢养小倌的事,但碍于姚家,也都没敢当面来揭破姚家的丑事,但这个七公子,一来就将姚家的丑事捅破了,不仅言辞有理,还让小倌出现在众人视线,事实俱在,让姚家人无可辩驳。
白家人左等右等不见新人来,就派人来姚家查看,这一来,就知道了姚家发生的事。
白家一个管事道,“奉夫人之命,今日婚事取消。公子,请即刻回府。”
白家人来接小白公子回去,姚夫人刚要说什么,那管事道,“我家夫人说了,姚家这等乱七八糟的事,还请姚家人尽快解决。我白府家世清白,断不敢沾染这份浊气。”
婚事取消,喜宴便不复存在。前来道贺的人识趣,这会儿也纷纷走了,连与姚家人的招呼都没打。
姚夫人嚎啕大哭,大骂姚老爷,“是你毁我女儿,毁我女儿啊!”
姚老爷气得半死,养个小倌又非他一人,那些个富贵人家大有人在,这个七公子是跟他姚家有仇吗。“来人,将他们抓起来!”没有了宾客在场,白家人也走了,姚老爷凶相毕露,姚家花那么多钱养得护院,不是吃素的,本来他还不打算动七公子,这回怪不得他了。
整个白家的护院出来,围住了七公子等人。
“打架啊,好,来吧!”梁照水摩拳擦掌,练了这么久的武功,总算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