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爷恼羞成怒,之前忌惮七公子身份,他以礼相待,但这个七公子将他姚家的丑事揭露,闹得人尽皆知,他气疯了,想杀了七公子的心都有了,当场嫁祸道,“这些贼子觊觎我姚家钱财,抓起来,都抓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静海郡,姚老爷自恃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只是这回钱可能要多砸些。
七公子等人除了赵娴,都是会武功的。即便是武功最弱的梁照水,也能抵挡一番。为了打架,梁照水又把簪子、珠花等首饰丢弃了。
姚老爷失去了理智,但姚珍珠不忍梁照水等人受到伤害,哀求道,“爹,求您放过他们,让他们走吧。”
激烈的打斗,也吓到了姚夫人,她拉走了姚珍珠。姚公子在一旁责怪道,“姐姐,你怎么还帮着外人!现在闹成这样,都是你的错,若你肯乖乖出嫁,娘怎么会出此下策。你喜欢云屏,等过些日子,我们也可以将他送到白家陪你。别说一个云屏,送你十个云屏都可以。如今好了,你让我们姚家怎么在静海郡抬得起头!”
“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姚珍珠呸道,“爹养的那些个人,你敢说你没染指!”
姚公子平日的所作所为,并不在姚老爷之下,他被姚珍珠揭穿,狡辩道,“我总比你好吧,我那是逢场作戏,你呢,还玩出真情来!”
“你们……”姚夫人听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女儿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造孽啊。女儿私会小倌,她是知道的,但儿子才十六岁啊,怎么也染上了他爹这个恶习。
赵娴嘲笑,“上梁不正下梁歪。”
姚老爷老脸已经挂不住,没想到养在院子里的那些个小倌,他的儿女都在觊觎,他瞪了眼姚珍珠和姚公子,“回头再教训你二人!”
贺丰、张顺、石北等护卫持剑,逼退了姚家的护院,只在短短一瞬间。
姚老爷看傻了,这些年花重金请来的护院,难不成都是酒囊饭袋,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姚老爷害怕了,有这等武功的护卫,这个七公子的身份不简单。
孟朝纵身一跃,持剑逼向姚老爷,“让他们住手!”同时,石北也一剑抵住了姚公子的脖颈。
姚老爷、姚公子被制住,姚夫人吓得大叫,“住手,都住手!”
姚家众护院停了下来,退至一边。
七公子剑未出鞘,质问姚老爷,“后院的那十余个少年,是从何处买来?”
剑不长眼,姚老爷怕死,哆嗦道,“是庞亭。”
“庞亭是何人?”七公子再问。
“此人乃乔太守内弟。”搬出乔太守内弟,姚老爷以为七公子总会忌惮,在静海郡谁敢得罪乔太守。但七公子显然未有惧色,“你且把买来的那些少年放了。”
姚老爷不舍,倒不是心疼钱财,而是这十余个少年都是他的心头好,舍哪个都好像在他心头挖肉。
放走关在院子里的小倌,正合姚夫人之意,“老爷,你就把那些个低贱的人都给他们吧!我们姚家有今日之祸,全怨你,学什么不好,非学你那个死去的弟弟,养什么小倌!还有那个庞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爹,您就放人吧。”剑在脖子上,姚公子吓得半死,再说那些个小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姚家有钱,过了这阵子风头,再去买些来就是了。爹这个老糊涂,定是被澹月、云屏给迷住了,不知死活。
姚家人哭成一团,姚老爷自己命也在七公子手里,哪敢不听,只能道,“来人,去把他们带来。”
澹月扶着云屏,云屏全身是伤,姚夫人面善心狠,为了保全自己女儿,根本不会顾及他们性命。
“大小姐,只要您过得好,云屏愿意……死。”云屏衣衫都是血,遍体鳞伤。
姚珍珠泣不成声,“我不要你死,云屏,你要活着!”
“您说过,我还是可以重头开始的,但我不想重头开始,大小姐,我……我怕要食言了。”在澹月的扶持下,云屏艰难地走向姚珍珠。
姚珍珠也在此时极力推开姚夫人,跑向云屏。
“云屏!”姚珍珠颤抖握住云屏的手,“坚持住,我去给你找大夫。”
“钱都在这里,云屏不要这些钱,云屏哪里都不想去……”云屏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被姚家仆妇毒打,他已经虚弱不堪,唯一支持下去的信念,就是他要再看一眼姚珍珠。此生命运不济,直觉满身肮脏,但大小姐却从未嫌弃过他,云屏满脸是泪,抬手伸向姚珍珠,这是他第一次放肆地去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然而,就在他快要触碰姚珍珠的脸上时,他的手垂下了。
“云屏。”澹月惊叫,痛哭道,“云屏,你不能死。”
“云屏!”姚珍珠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