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此言何意?”白夫人愠怒。
宇文海听明白了,接着想起陈年旧事,愤而指向白夫人,“当年阿璇与李姑娘切磋琵琶,是不是你瞧见李家的琵琶,生出歹意,有了抢夺之心?”
“不是我,不是我……”白夫人惊惶,“当年李家出事那段日子,我人在静海郡,海师兄,你还记得吗,那会儿我们正在府中加紧练习,整整一个月未出门。”
宇文海虽不喜白夫人,但白夫人所言也属实,且凶徒已被官府抓到,若是指认白夫人为主谋,官府早上门来白家了。
七公子见问得差不多了,就同梁四爷一起,向宇文海和白夫人告辞。白夫人弹着琵琶道,“白家多劫难,望赵大人早日找到恶徒,替我儿报仇!”此时的白夫人是清醒的,既有人想摧毁了白家,又怎会让白家唯一的嫡子活着。如若一切的祸源,皆是这面紫檀木琵琶,白夫人弹着琵琶弦的手突然变得颤抖起来,阿乐,是娘害了你吗?阿乐……
宇文海垂泪道,“赵大人,那些死在狼山上的白家人死得冤啊!求大人为他们伸冤啊!”
“不管是冯晋,还是这幕后恶徒,本官定不会姑息!”白家于七公子有恩,即使耽搁了回京的时日,受到圣上斥责,七公子也决定留下来查清楚这桩案子。七公子对梁四爷道,“看来,我们明日得去趟太守府,见一见乔太守了。”
梁四爷道,“好在这位乔太守识趣,若换了别人,向朝廷奏上一本,说你在静海郡指手画脚,你这罪名不小啊。”
七公子道,“梁四哥,此言差矣,乔大人若想顺顺利利告老还乡,就得先把他静海郡的这桩案子结了,现在,他还巴不得求着我们留下来帮他。”有鲁通判盯着,冯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放出来,而且冯晋这回犯的事太大,乔太守即便有心保他,也得过一阵子。
离开时,正遇上傅巡赶来,傅巡对七公子行礼道,“见过赵大人。”
七公子道,“傅公子辛苦了。”
傅巡一脸憔悴,声音也嘶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如今我能做的,就是替师父打理好白家。七公子,梁四爷,在下要去见师父,就不送二位了。”
傅巡办事稳妥,又对白夫人孝顺,梁四爷也忍不住赞道,“白夫人倒收了个好弟子。”
七公子道,“如今整个白家,除了一个傅巡,却也找不到第二个适合的人。”
二人说着话,路过白乐灵堂时,此时灵堂也布置妥当,就进去祭拜了一番。
灵堂哀乐,白九节持萧跪在一旁。
“小公子仗义执言,为我家侄女解围,多谢。”白九节帮过梁照水,梁四爷就顺道向白九节道谢。
白九节道,“不过是澄清事实,无需言谢。”
这时,有下人将白乐随身的洞箫送了过来,摔成两截的洞箫经过修补,已经粘在了一起,但摔坏了就是摔坏了,再怎么修补也无济于事。白九节接过洞箫,将它放入了白乐的棺木中,“堂兄,这支洞箫是伯父留给你的,你从未离过身,现你故去,就让它继续陪着你吧。”
梁四爷见此,叹道,“小白公子一死,只怕这白家箫曲的精妙之处也就失传了。”
话音刚落,白九节转身,反驳道,“堂兄虽不在了,但还有我白九节在!”少年扬起手中的九节萧,眼中坚定,“堂兄生前教过我,我自不会辜负堂兄的期望!日后当勤加苦练,再让世人得见我白家箫曲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