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推官也道,“若非赵大人精心布局,傅巡这小人定还在逍遥法外!”
七公子回礼道,“几位大人都是一心为民,本官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几位大人,此案已了,本官也该告辞了。”
临走之际,七公子又提醒鲁通判,关于姚家贩卖私盐之事,还有巨额的姚家钱财,怕是牵连甚广,要他继续追查。
鲁通判道,“多谢赵大人,本官定会追查到底!”
梁照水坐在马车内,看着持剑骑马的孟朝,不说不笑的,一脸悲伤,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罢了,以后孟姐姐再说她,她就不顶嘴好了,让着孟姐姐一些。
“照水,照水!”
远远地,梁照水听到姚珍珠的声音。
梁照水跳下马车,果然是姚珍珠。
姚珍珠道,“照水,得知你要离开静海郡,我就赶来送你了。”
“说得我们永远不会见似的。”梁照水道,“珍珠,你记得,我家住在钱塘县,府中有大片梅花,很容易找到的。你要在这里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如果我还没从京都回来,你就找我爹。”
石北打趣道,“梁姑娘,照您这么热情好客,你们梁家会人满为患,住不下的。”
说到这个,梁照水就想到鸣蝉,要不是七公子阻扰,说不准鸣蝉都到杭州,找到她爹梁老爷了。
姚珍珠感动,“梁照水,我会来找你的。”
“你是……姚家之女?”白夫人看到了姚珍珠,这个差点成了她儿媳的女子,如今看来,这姚家之女也非满身铜臭,更不像其父阴险狠毒,若她儿子还活着,这桩亲事也不是不可以。
姚珍珠向白夫人行礼,“早该拜访您的。既然您在这,那就不用另寻时间了。”说完,姚珍珠将庚帖递上,“我与白公子今生无缘,现归还令公子庚帖。”
“应该的。”白夫人接过庚帖,阿乐已死,不能拖累了姚家姑娘。但白夫人不知的是,即便白乐未死,姚珍珠也会来送还庚帖,断了与白家的亲事。
“照儿,我们该走了。”赵娴在马车内喊梁照水。
梁照水同姚珍珠告别,走上了马车。
七公子一行人不少,引得静海郡百姓纷纷赶来围观,在这些百姓之中,还有那些重获自由的少年。而在这些容貌秀丽的少年中,有一个拿着酒壶,喝得醉醺醺的,等七公子一行人的马车远去,那喝醉了的少年却突然跪地,对着七公子的马车重重磕了三个头:澹月谢赵大人相救之恩!
马车内,赵娴搂着梁照水,安抚道,“世人有恶有善,照儿怕是吓到了吧。”说完,又责怪七公子行事没个轻重,带着梁照水上公堂,看到了傅巡、冯晋那帮恶人的丑陋面孔。
七公子道,“人生百态,她又非稚儿,总该长大的。”
“县主姐姐,我没事的,过几日便会好了。”傅巡指点过梁照水琵琶拨弦,在白家对梁照水也是照顾,但这么一个做事周到、又憨厚,还会弹琴的傅公子,竟还有另外一张面孔,梁照水想到狼山惨事,抖了抖身子,躲在了赵娴怀里。
此番入静海郡,确实惊吓到了梁照水,也危及了梁照水的性命,七公子心里略有自责,便任由赵娴继续数落他。
离开了静海郡之后,赵娴、梁四爷便南下,与七公子、梁照水、孟朝等人分开。
沈青廪去调查茅山书院旧事,已经几日没消息了,七公子担心,便嘱托梁四爷道,“梁四哥,若经过平江府看到涵直,你让他也尽快来京。”
“沈公子乃聪慧之人,不会有事的。”梁四爷不担心沈青廪,只担心梁照水,“照儿,天子脚下,不比钱塘,你万事听七公子的。”
赵娴道,“有七弟在,照儿就当去皇城游玩,再说还能赶上今年科考放榜,若照儿喜欢,就让七弟派人去捉一两个才子过来,让照儿挑一挑。”
说着说着,又说到梁照水的状元夫婿了。梁照水羞愧难当,真是一言既出,丢脸一生。
梁四爷叮嘱完梁照水,又叮嘱孟朝,“朝儿,你也要当心。受了赏,就早些回来,皇城并非久留之地。”
孟朝到京都,是受封嘉禾县主去谢恩的,对于梁四爷的叮嘱,她觉得大惊小怪,皇城繁华地,多少人趋之若鹜。等她受封了县主,便可以同那些朝廷权贵往来,身价倍涨,小小钱塘梁家,何须放在眼里。
“你们到了京都,记得及时来信报平安。”赵娴、梁四爷目送七公子、梁照水的马车远去。
梁照水从马车内探出头,向梁四爷和赵娴招手挥别,“四叔,县主姐姐,等我到了开封,就给你们寄金明池的梅花!”
“不错,竟也知金明池。”七公子道。
梁照水不服气道,“本姑娘近来看了不少书,皇城虽第一次去,但大抵与书中描写相差无几。”
七公子道,“有道是世事变迁,书中难尽。梁姑娘,读书万卷,也需躬行。”
又在同她说教了,梁照水揉了揉脑袋,“知道了,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