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华恨恨道,这都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已经往外拐了。
梁照水跟着萧如韶进了她住的院子,萧如韶叮嘱道,“院子里的有些花草,不可轻易碰触,尤其是那些长得绚丽的。”
“秦表兄喝醉了吗?”对于这个行事诡异的表兄,梁照水还是关心的。
萧如韶嗯了声。
秦继珉白日睡觉,梁照水习以为常,更何况是喝醉了睡。她小心翼翼避过地上的药草,边走边道,“萧姐姐,秦表兄中探花,你没帮他舞弊吧?我怎么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这事如果告诉我爹、四叔,还有姑父、姑母,他们也不会信的。萧姐姐,这里没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帮他买了试题,还是给考官塞了银子?”
萧如韶哭笑不得,“科举舞弊是重罪,我们岂会知法犯法。再说以如今的永定侯府,早已失了势,又如何帮秦公子。”
没买考题,也没买通考官,那秦表兄考中探花,是凭他的真才实学,这点是梁照水相信又不敢相信的。秦表兄隐藏得越多,她就越惶恐。秦表兄从十三岁就进了茅山书院,却每次在书院待不长久,换了一个又一个书院,梁照水忽然想起沈青廪曾说过茅山书院旧事,六年前茅山书院死了一个叫伍向文的人,而这个人,正好是萧侯爷的亲信。那年,秦表兄就在茅山书院,而又这么巧,秦表兄又来了萧侯府,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
梁照水心中思量,若要寻到答案,还得问问萧侯府的人。
“萧姐姐,我刚闯了祸,我怕回去被七公子责骂,能不能……能不能?”梁照水可怜兮兮地拉着萧如韶,撒娇道,“你就留我在侯府住几日,随便给个屋子,让我和桃枝她们挤一挤,都可以。”
萧如韶道,“你若喜欢,住下即可。”
“我就知道萧姐姐疼我。”梁照水欢呼,扑向萧如韶,萧如韶不喜欢人靠近,本能地后退。
梁照水大笑,眼中哪还有之前的心思百转,既然所有人都瞒着她,那她也可以瞒着所有人。
梁照水换了身衣衫,就去见七公子,结果七公子也喝醉了,张顺扶着他。刚好,梁照水把原本准备的说辞也省了,对张顺道,“快扶七公子回府吧,我认得路,住个两日自己能回。”
张顺想到侯府还有秦公子在,此人是梁照水的表兄,便不疑有它,扶着喝醉的七公子走了。
侯府规矩多,梁照水不敢乱走,刚把萧夫人的独子踹进水里,梁照水也怕见到萧夫人。她躲在萧如韶的院子里,此处僻静,也没有人敢进来。院子里花草甚多,梁照水观望着,都是罕见的药材,看得出来,萧姐姐也是善于培植,若萧姐姐肯种梅花,也一定会种得很好。
桃枝、槐枝她们在晒药材。桑枝在煮药。
萧如韶在房里看医书。
她们都很忙,没人跟梁照水说话。
梁照水就这样看了一下午的药草。
侯府的晚膳也简单,有比较,梁照水才发现七公子其实也没苛待她,至少是吩咐庖厨照着她喜欢的菜烹制。梁照水捏了捏自己发胖的脸,要想瘦,还是得跟萧姐姐那般,多吃点素食啊。
入了夜,院子里灯火璀璨。
梁照水坐在院子里,问桃枝,“秦表兄还未醒吗?”灌了这么多醒酒汤,也没见效,秦表兄的酒量真差。
桃枝摇头,“我家姑娘担心秦公子睡太久,已经在另想法子了。”
梁照水玩笑道,“我真担心我那个表兄,最后是睡死的。”
此言一出,桃枝的脸色就变了,“梁姑娘,您怎么可以咒秦公子,秦公子一定要长命百岁,陪我家姑娘到老的。”
“我随口胡说的,你……你别担心。”梁照水吓到了,她就一句戏言,桃枝怎么吓成这样。
桃枝道,“这等话怎可胡说。您啊,以后还是少说,千万别在我家姑娘面前提起。”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梁照水转头,正瞧见屋内萧如韶在看医书,又问道,“萧姐姐每日带着面纱,睡觉也带着吗,这样多麻烦。”
桃枝没说话。
“也不知道秦表兄有没有见过萧姐姐的真容。我这个表兄啊,平日最喜欢美貌的女子,若是哪日看到萧姐姐长相一般,或者有些丑,我担心秦表兄会始乱终弃。”梁照水假意唉声叹气。
桃枝当即道,“那是您表兄,哪有您这么说自己亲人的。您放心,也请您的表兄放心,我家姑娘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