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梁照水自言自语道,“这是萧姐姐近日最新研制的,也不知药效如何?”
萧世子差点被梁照水气晕过去,他可是堂堂侯府世子,千金贵体,这粗鄙女子竟拿他做试验!
呜呜,他要回府告诉大姐,梁照水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纯善的,萧世子又生气又委屈,王公子他们欺负他也就罢了,他还能打回去,可梁照水这女人,凭什么也这么欺负他。
“输就输吗,等伤好了再赢回来。”梁照水安慰道。
萧弘稷道,“你懂什么,金明池又非日日有这般捶丸。再则今日捶丸,彩头是太子给的……痛,梁照水,你涂得慢些。谁赢了彩头都可以,也决不能让那王希懋得逞!”
太子给的彩头,即便不贵重,也是意义非凡,梁照水终于明白这些人都来捶丸场地,挤破头上场了。
萧弘稷道,“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看不起我萧家。”
高门勋贵之间,也是在乎脸面的,这点梁照水懂,就比如她同许碧琴打得那个赌,不也是脸面的问题吗。
“好!”捶丸场上传来欢呼声,又是王希懋那一队赢了一个球。
萧弘稷爬起,“孙年比不过的,还是我去吧。一个胳膊伤了,还有另一个胳膊在的。梁照水,别拦我!”
萧世子平日纨绔是纨绔,但在关键时候,还是仗义的,不认输,也不服输,梁照水道,“行吧,我不拦你,到时让豆包他们抬着你回府好了。”
萧弘稷莫名笑了,“我发现,你跟那些女子不一样。”
“你才多大,见过多少个女子。”梁照水收好药瓶,除了植梅,对于捶丸这些,梁照水是不太感兴趣,但萧弘稷执着,梁照水就当打发时间,留下来准备好好观看一场捶丸。
这时,张世子一队换人,梁照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梁照水道,“萧世子,有人替你出头了,你们不一定输。”
来人,一身英姿飒爽。
“她是谁啊?”萧弘稷不认识。
孙年被换下来,一头汗,回答萧世子道,“嘉禾县主孟朝。”
孟朝武功高强,比之开封女子的端庄,她又有几分英气。孟朝同张世子并肩作战,一手扬起短球杖,球入球穴,当即引起在场阵阵高呼声。
孟朝捶丸出色,便也得了在场勋贵夫人的赞赏。
萧弘稷道,“这位孟县主巾帼不让须眉。这下,王希懋的算盘落空了。”
要想融入皇城贵族,捶丸也是必备的,梁照水看着在场上耀眼夺目的孟朝,对萧弘稷道,“别看了,这位孟姐姐不是你所能肖想的。”
“说什么呢。”萧弘稷红了脸。
也不知孟朝何时练就的捶丸,难道是习武之人,练得也快,梁照水看孟朝一击即中,姿态优美,也看得不禁想为孟朝鼓掌。
萧弘稷道,“梁照水,你想学吗?想学,本世子教你。”
梁照水斩钉截铁道,“不想!”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去多植几株梅。
“你是怕自己学不会吧。”萧弘稷嗤之以鼻。
梁照水道,“我连武功都能学,区区捶丸,又有何难!”
孟朝、张世子等人捶丸的姿态,一一印入梁照水的脑海中,梁照水举手小幅度比划了下,大致了解了些。
很快,张世子一队赢了,孟朝在其中出尽风头。
“我们赢了,赢了!”孙年开心道。
张泗向孟朝道谢,“多谢嘉禾县主施以援手。”
孟朝行礼,“全仗张世子运筹帷幄,我不过略尽薄力。”
张泗同孟朝说完,走向萧弘稷。
王希懋也被孟朝风采所倾倒,面向孟朝,一脸谄媚,“我等败于孟县主之手,心服口服。”
孟朝道,“王公子,承让。”
许是厌恶王希懋贪婪的眼神,孟朝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种公子玩笑道,“王世兄,动心了。”
王希懋恋恋不舍收回视线,“有个性,我喜欢。”若是寻常,王公子肯定追上去了,但孟朝在一群贵女之间,他也不好贸然过去。
“靠一个女子挽回败局,佩服!”王公子带着一群人,走来嘲讽萧弘稷、张泗、孙年等人。
萧弘稷脸皮薄,气得要同王公子再比试一回。
这明显就是激将法吗,梁照水拉不住萧弘稷,忙道,“世子,王公子连女子都打不过,您若赢了,也面上无光啊。”
梁照水常常与秦继珉斗嘴,论说话讥讽和刻薄,也深得秦继珉真传。
此言一出,萧弘稷、张世子等人怔住了,王公子更是气得变了脸色,指着梁照水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敢奚落本公子!”
王公子抬手准备打梁照水,萧弘稷护道,“我萧家的人,还轮不到王公子你教训吧。”
“你萧家下人,以下犯上,不分尊卑,萧世子莫不是想包庇?本公子倒想去问问开封府,是否该拿这下人问个罪?”王希懋得理不饶人。这个罪名出来,就差说萧家管教不严,没有礼法了。
张泗道,“王公子,算了,这等小事何须闹到官府。”
萧弘稷到底是侯府世子,王希懋也不敢拿萧弘稷怎样,但拿萧家一个下人出气,王公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若不是梁照水拦着,萧弘稷早一拳打过去了,但这王希懋依然咄咄逼人,反正躲也躲不过去,萧弘稷道,“王公子,怎么比试?捶丸,还是武斗?随你选。”
看萧世子这么护着一个下人,张泗、孙年等人诧异,王公子也察觉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