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水、石北连同那些随从、下人被押着往前,行至一半,又来了个皇城司的人,说要提审梁照水,梁照水就又被带往了另一个方向。
“石北,石北!”没有石北在旁护卫,梁照水胆怯。
若是以往,石北定突围来救梁照水,但今日涉及皇城司,与皇城司的人动武,不是造反吗,这样的大罪,石北担不起。
皇城司的逻卒道,“别喊了!是程副都知要见你。”
“程副都知?他是个什么官啊?为何要见我?”梁照水面露委屈道,“这位大人,我冤枉啊,今日好心救了晋阳侯府二小姐,却被他们喊打喊杀,你们也来抓我。”什么天子脚下,难道都是非不分吗?
皇城司的人执行过那么多任务,也抓过无数的人,就这个萧家下人最聒噪。从抓他的那刻起,他就在喋喋不休。
快到一座殿宇时,梁照水被堵住了嘴,双手被绑了绳子,带到了一个屏风后面。梁照水透着屏风,看到一个穿着皇城司官服的少年端坐在前,萧弘稷、晋阳侯夫人、张泗、王希懋、种公子等人战战兢兢地在他面前站着,梁照水心道,这少年到底是多大的官?怎么连晋阳侯府、少宰府这样的,都怕他。
梁照水只隐约看到少年的侧面,少年的声音很柔和,“尔等在此地动武,可有把官家和太子放眼里?”声音还有点熟悉。
“我等知错了!”面对说话柔和的少年,晋阳侯夫人、张泗、王希懋等人却吓得连连告罪。王希懋刚想要数落萧弘稷的不是,少年不悦地哼了声,王希懋就不敢多言。
萧弘稷想着被抓走的梁照水,不畏少年权威,替梁照水求情道,“程副都知,我府中有个下人叫曲照,她是无辜的,望程副都知网开一面,放过她。”
这般消瘦的少年,竟然是皇城司让人闻风丧胆的程副都知,梁照水震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曲照?”少年道,“可是都因此人挑起的事端?”
“是,就是他!”晋阳侯夫人、王希懋等人异口同声。
“你们!”萧弘稷愤怒地挥拳,但一个胳膊伤了,另一个胳膊一动,更痛了。
王希懋挑拨道,“萧世子在程副都知面前都敢动武,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王希懋,你个小人!”萧弘稷气得发抖。
“尔等皆是世代勋贵、高门子弟,是开封城有身份的人,本都知倒要瞧瞧,这叫曲照的下人是如何搅得你们几个忘了身份,敢在这金明池动手的。”程副都知对着屏风道,“带出来吧。”
梁照水就被拽出了屏风,跪在了程副都知的面前。
王希懋道,“程副都知,这个下人胆大妄为,不分尊卑,您当严加处置,以儆效尤!”
萧弘稷道,“她没错,有什么事,本世子一力承担!”
程副都知挥手,制止了王希懋和萧弘稷二人的针锋相对,他弯下身,取下了梁照水口中的布条,端详了梁照水一番。
晋阳侯夫人、张泗、王希懋等人不知程副都知意欲何为,皆面面相觑。
梁照水抬眼,正好对上了程副都知含笑的眼神,这个眼神很柔和,但越是柔和的眼神,越绵里藏针。
鸣……蝉?梁照水呆住了,震惊了,傻傻地望着近在眼前的美貌少年,这不是她在静海郡救下,然后让他去杭州投靠胖老爹的那个少年鸣蝉吗?怎么他会在开封,还进了宫,当了程副都知?
程鸣蝉解开梁照水身上的绳子,“梁姑娘,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