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少年,熟悉的声音,看似可亲,实则陌生,梁照水一时不知所措,她是喊他鸣蝉呢,还是程副都知。
张泗、王希懋等人惊愕,程副都知也认识这萧家下人?等等,梁姑娘?难道这叫曲照的下人,是个女子!如果萧家的这下人是个女子,那所有的指控将不复存在。晋阳侯夫人暗恨道,张念念这小贱人真是好运,竟遇到一个女子救了她。
张泗面露喜色,怪不得刚刚萧世子说二姐遇到他家下人,是运气好。再想到刚刚萧弘稷对这女子唯唯诺诺的,难道她是萧家远房的亲戚?可怎么一会儿姓曲,一会儿姓梁?
梁照水叹气,“程副都知,您有所不知,这几位贵人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吓得我都忘了表明女子身份。”事情解释清楚了,那她的罪名应该可以轻点吧。
程鸣蝉恍然,“原来是场误会。”
“是误会,误会!”晋阳侯夫人理亏,毕竟是梁照水救了她府上的庶女,若再揪着不放,就显得晋阳侯府无理取闹了。晋阳侯夫人对梁照水道,“姑娘若早些表明身份,我等不仅不怪罪姑娘,还要感谢姑娘大恩。不知姑娘府上是?”
晋阳侯夫人问梁照水出身,也正是张泗、王希懋等人想知道的,尤其是王希懋,他在帖经墨义输给了一个下人已经让他颜面扫地,而现在这个下人成了一个女子,那他就是输给了一个女子,这让他怎么在众新科进士中间抬得起头。王希懋怒瞪梁照水,这不知哪来的女子,不仅胆大包天,还举止古怪,正常的闺中女子会这般行事吗?
梁照水也不怕他们知道,“我家在杭州钱塘,此次入京,我是来投亲的。”
“程副都知,此女子行事异常,满口谎话,她入京必是有所图谋,您不可轻信啊!”王希懋道。
“我家在钱塘,千真万确,此事程副都知也知啊。”梁照水说得一脸无辜,但扯上程鸣蝉,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惊了惊,这女子果然认识程副都知!
程鸣蝉不仅没生气,反而附和梁照水的话,“的确,梁姑娘是钱塘人。”
有程副都知作证,王希懋就没话说了,也不敢有异议。
“既是误会,那解开了便也没事了。”程鸣蝉道,“不过尔等在金明池动武,太子已知,太子明令尔等回府自省。都回去吧。”
即便是柔和的一句话,但话中之意恩威并施,不容轻视。
“是。”晋阳侯夫人、张泗、王希懋等人应道。
程鸣蝉道,“来人,送夫人、几位公子出去。梁姑娘且慢,本都知还有话问你。”
梁照水本想跟着萧弘稷一起溜走,但程鸣蝉喊住了她。
萧弘稷一脸担忧,梁照水拉着他,低声道,“你先回去,然后派人去告知赵大人一声,让他来救我。快走啊。”
萧弘稷不敢耽搁,忙转身就走。
出了殿宇,王希懋还在,“萧世子,贵府上的那位下人,不,那位梁姑娘,到底是何来头?”
萧弘稷没空理他。
张泗道,“王公子,看来你还是没有缘分当本世子姐夫。”
“我儿年少,口不遮掩,王公子恕罪。”晋阳侯夫人拽走了张泗。
张泗对王希懋不满,更不理解其母的苦心。晋阳侯府的人不敢再待在金明池,今日这一出闹剧,着实丢尽了晋阳侯府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