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继珉拎着食盒,大摇大摆又来逛开封府大牢了。
从秦继珉第一次踏入开封府大牢,牢中的狱卒便对秦探花赞不绝口,无他,秦探花人美钱多啊。
虽然秦探花出身不高,但他是萧侯府未来的姑爷,近来又得官家多次召见,听说官家还拉着他一起鉴赏玉石,渐渐地,朝中百官就有传言说秦探花以色侍君,乃佞臣。开封城美貌的男子不少,但美貌近乎妖孽的,唯秦探花一人。上至宫中贵人,下至庶民百姓,皆对秦探花津津乐道,故而秦继珉这探花,远远盖过了薛状元的风头。
“秦大人。”狱卒们向秦继珉问安。
田狱卒看到秦继珉,恭敬地迎上来,“秦大人,您又来了啊。自打小的待这开封府大牢,您是第一个这么早来探监的。”若非闲杂人等不能久留大牢,看秦大人这殷勤的,就差住在大牢了。也不知是怎么样情分的表妹,值得秦探花这么呵护着。
“有规定说不能一早过来吗。”秦继珉身上挂的玉石多,随便扯一件,就赏给田狱卒了。
哪有人嫌玉石少的,尤其是秦公子身上的玉石,那都是价值不菲。田狱卒欢喜地收下,“您啊,一百个放心,梁姑娘在这里,绝对是吃得好睡得好,再多待些个日子,还能胖几斤。”
“嗯?这话怎么本公子听着怪怪的!”秦继珉笑容顿失,“你什么意思?想让本公子的表妹继续关大牢?”
“小的失言,失言!”田狱卒忙赔不是,“梁姑娘本就是无辜的,必然很快能出去!”
边说,边引秦继珉进去。
秦继珉走得快,来一趟大牢,里面什么构造也就清楚了,要不是天子脚下,不好横着来,否则他都想劫狱了。反正劫狱这等事,一回生二回熟,他也不是没干过。
秦继珉一眼看到梁照水,嬉笑地走向她,“照水表妹,饿了吧,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梁照水睡相不太好,起来时,头发乱糟糟的。
秦继珉调侃道,“你若在大牢里再待个几日,等放你出去,你这蓬头垢脸的样子一定会吓到人!”
梁照水随意理了理发,没好气道,“你也知我不善于梳妆,采兰不在这里,便也只能这样了。”
牢门打开,秦继珉走了进去,放下食盒。
“梁照水,辛亏你命好,有本公子这么一个任劳任怨的表兄。”秦继珉从怀里拿出梳子,“采兰不在,表兄帮你梳头,可好。”
梁照水不怀疑秦继珉对于给女子装扮上的手艺,毕竟一个混迹风月场所多年在杭州出了名的纨绔公子,他梳头、画眉、涂抹胭脂等样样精通,比女子更像女子。
“行吧。给你次机会。”梁照水乖巧地坐好,手上也不得闲,打开食盒,瞅了眼丰盛的早膳,便对秦继珉道,“你给阿真也拿点过去。”
给阿真?秦继珉无奈,“好。”
秦继珉取了些包子,走近阿真,“给你的。”敢将他这秦探花呼来喝去的,也就他这照水表妹了。
阿真没有立即接过包子,而是怔怔地望着秦继珉,恍惚道,“不知小公子当年可否去过东明县段家庄?”
段……秦继珉一听到‘段’字,这缠绕他梦魇的那个段家,便又再次浮现,头痛来袭,秦继珉极力忍住,不敢让梁照水发现端倪。
阿真似乎明白了,对秦继珉道,“冒犯公子了,可能是我认错了人。”阿真接过包子,悲伤道,“公子赐之以食,不过一时苟延残喘,命中该死,终是难逃。可怜我一双儿女,长女阿夏,十年前生于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