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梁照水差点噎到。
沈青廪一点都不信,感叹万分,“堂堂赵大人,有朝一日竟会栽在一个种花女子手上。”
七公子哦了声,“也不及某人从江南到开封,抱着一把伞不离身,也不知这伞是镶了金,还是藏了宝物。”
沈青廪从江南带回了把伞?搁平时,谁也不会关注在伞上,梁照水听七公子这么一说,也听出了端倪,好奇道,“沈大公子,这伞是何典故?”
“就是一把普通的伞。”沈青廪面上一慌,“哪有什么典故。”
哲儿童言无忌道,“是一位好心的姐姐送给沈哥哥的。”
“好心的……姐姐?”梁照水看着沈青廪,意味深长地重复了吕哲的话。
“怎么扯到我这儿了。这事,我得解释。有一天,我和哲儿路过街市,刚好下了雨,伞是那姑娘送给哲儿的。”沈青廪谈起那女子,一脸钦佩,一个弱视女子,看不清周遭事物,却在雨天路边摆摊,自食其力。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卖不完伞却还祈祷天晴。
下雨天,一个目不能视物的女子还在摆摊谋生,梁照水听完也对那女子肃然起敬,“她叫什么?”
“不知道。”沈青廪拒绝透露女子的信息。
但有吕哲在,哪防得住,梁照水一问吕哲,吕哲就回道,“沈哥哥叫她上官姑娘。”
“哲儿吃饱了,该去喂乌龟了。”沈青廪赶紧支走吕哲。
吕哲一听乌龟,就跑了出去。
梁照水笑得合不拢嘴,从未见骄傲的沈大公子这么窘迫过,实在太好笑了。
“哎,别走啊,沈大公子。”梁照水喊住沈青廪。
沈青廪向七公子求助,“你也不管管她。”
七公子制止了梁照水,“别逗他了,涵直还有事要替我去处理。”虽然府邸周边已经肃清了监视的人,但以太师的手段,绝不会善罢甘休。
梁照水懂得适可而止,因哲儿和沈青廪都走了,一时间只剩下她和七公子。梁照水第一次觉得同七公子在一处,有些尴尬。
七公子看着她,笑着道,“那我们继续说,昨晚……”
“昨晚,”梁照水当即打断他,“昨晚如果本姑娘真的说了那些话,我会负责的!”她是女子,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梁姑娘信守承诺就好。”七公子道,“那请梁姑娘等会儿去劝一下令表兄,让他尽早投案自首,并能站出来指证太师。”
怎么是劝秦表兄,她昨晚答应的是这个?梁照水懵了,这七公子莫不是趁她喝醉,什么事都往她身上安。有说过这个事吗?梁照水仔细回想,好像是提到过秦表兄。
“赵令沔,你使诈!”这还是她所认识的七公子吗?什么清冷威严的,吓唬谁啊,竟对她一个女子使用美人计。梁照水气得直呼七公子大名。
七公子安抚道,“他若真是你表兄,若真没有犯下大罪,那我定会保他一命。”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随时都会死。”梁照水黯然。
“解药,我会想法子的。”七公子道,“你以为太师派了人过来,本官就不会派人过去。解药找不到,毒药总能找到。”
是啊,只要拿到毒药交给萧姐姐,萧姐姐一定会研制出解药的,梁照水眼中有了信心,“我替表兄谢你。没有酒,就以茶代酒吧。”梁照水感激七公子做的一切,加上昨晚帮着抓了那些监视萧家的人。
七公子道,“谢倒不必,只求梁姑娘多学些掌家的本事,本官平日公务繁忙,可不想将来后宅不宁,还要分心帮着善后。”
梁照水心里嘀咕,什么后宅不宁?就这个府邸,也没几个人。沈青廪和哲儿还是借住的。
七公子像似看出梁照水心里所想,说道,“不瞒梁姑娘,本官在家行七,底下还有两个弟弟。”意思是还有一天,会住到郡王府。
梁照水想想七公子有那么多个兄弟,那么多个姐妹,还有一堆亲戚,她就头痛。然后,心里骂道,他们这些姓赵的,都太能生了。但已经见识过官家的第二十六女宁福帝姬,七公子的爹老郡王生个九个八个的,她也不稀奇了。
“元和,大事不好了!”
梁照水和七公子正说着话,沈青廪去而复返,还一脸惊惶,“萧家出事了!官家下旨,萧家人都被抓了!”
“罪名呢?”萧家是武勋世家,有功于朝廷,即便萧侯爷说几句糊涂话,也不至于被下狱。七公子边说,边往外走。
在梁照水的认知里,侯爷已经是大官了,但官家说抓就抓,梁照水暗道,萧伯父和萧姐姐这么好的人,能犯什么罪,这官家是非不分,简直是个昏君!”
只听沈青廪道,“被阉党的人安了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沈青廪气愤,忽然转头,对梁照水道,“此事还得问问梁姑娘的那位表兄,为求活命,巴结太师,不惜伪造假证,出卖自己的岳丈,也不知他良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