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最喜欢的便是中原的文人气质,她当时喜欢苏芊洛乔装的白公子,也是因为她白净温润,端得一副文弱书生模样,所以公主一出门便拉着苏芊洛径直往诗会去了。
两个模样再好不过的男子入了诗会,哪怕是这些向来自诩清高的文人墨客也忍不住要多瞧他们几眼。
只见她俩,一个儒雅清冷,容颜甚好,一个英姿飒爽,更透着异域风情,两人皆贵气十足,一眼便知家世很好,故不多一会儿,她俩便也融到了诗会中去。
“要我说,女人就是麻烦!”一个身着襕衫的书生举起酒杯高声说道。
看穿着此人应该是个太学生,虽然模样光鲜,但若仔细看,便能看见他的袖口有磨损缝补痕迹,那缝补的针脚很是细密整齐。
“老祖宗说过的话到底是没错的,这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传来一阵阵的迎合声。
“谁说不是呢?我家那个贱妇,恨不得把我捆在她身边,出来参加个诗会都要闹脾气,看看各位兄弟,谁不是三妻四妾,偏偏我,只一个通房还被那贱妇卖了,我现在也不与她同房,七年一过,我就休了她!”
周围又是一阵叫好声。
苏芊洛看了一眼那个大肆讨论如何休妻的书生,淡淡地说道:“你看起来年岁已有二十七八吧,却还只是个太学生,竟还有脸这般狂妄!”
苏芊洛见那人印堂之间笼罩一团黑气,看来是要见血光啊。
“你……你看我做什么?”
那太学生被她轻蔑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气愤地打着结巴说道。
“只怕你会因为轻看女子而连遭麻烦。”
“你胡说,女子罢了,能让我遭什么麻烦?”
太学生听了这话嗤笑了一声说道。
话音刚落,门便“嘭”的一声被踢开了,一个怀孕七八个月的大肚婆赫然出现在门口。
“你个千杀的,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将她卖给别人做妾!”
大肚婆哭着骂道,那太学生的脸色已是惨白一片。
“你你你,你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做什么?回去!”
那太学生哆嗦着手指说道。
“回去你哪里肯同我好好说,要是家里真的缺钱,我去给人做活也未尝不可,可是嫣儿她才十二岁,你怎么能忍心把她卖给那六十四的黑心老财主!”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一惊,苏芊洛也神色变了变,这太学生简直是个禽兽。
但是那太学生却是面无愧色,凶神恶煞道:“你好歹也是我的妻子,给人做活岂不丢了我的脸?一个姑娘罢了,上不能考取功名,下不能赡养父母,送去给人做妾有何不妥?而且那人家世极好,她去了还不得吃香的喝辣的,你为了这么件事跑来鬼哭狼嚎,当真是有辱斯文!”
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仅毫不愧疚,还说的这样理直气壮、冠冕堂皇,脸皮委实太厚了些。
“你为了你那么点臭面子,连女儿都舍得卖!考取功名又有何用,你就是个畜生!”
妇人坐在地上哭着说道,模样狼狈,神情凄切,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看着着实可怜。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夫君!我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