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公每日来都会试探着同老国公说起世子之事,老国公经常还未等他说完便用三两句话否决了他。
自从老国公醒来之后,他在国公府的地位便越来越低了,话语权也越来越弱,苏国公为此心里经常烦躁不安。
苏国公日日忧心此事,没几日竟清减了下来,人也因此虚得厉害,多走两步便要喘着粗气,流一身的虚汗。
萧氏看着苏国公这般情形,很是心疼,招呼汪嬷嬷道:“快去仓库找几根上好的人参来,给老爷好生补补。”
又将苏国公屋里伺候的人都责骂了一番,直吵得苏国公头疼不已,斥责了萧氏几句,萧氏这才作罢。
不多一会儿,汪嬷嬷拿了人参来,萧氏一看那人参,又是发了好大一通火,“怎么取了这么一枝瘦削干瘪的来,不知道还以为是萝卜须呢,仓库里什么样的好人参没有,非要取这么一根来。”
汪嬷嬷慌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道:“夫人,管仓库的下人说仓库里只剩这种人参了,好的都让老夫人挑走了。”
萧氏一听老夫人,眼神更是冷了几分,“老夫人取这么多的人参做什么?怕不是看顾仓库的下人起了歹心,把好的人参都偷了。”
萧氏说着还有意看苏国公一眼,见苏国公一脸怒意,便知道了苏国公与老国公夫妇的矛盾定是更深了。
“管仓库的下人说,以前老国公身体虚弱,七小姐说什么虚不受补,不能大补,可是最近七小姐又说老国公身子好了,可以稍微补补,老夫人便命人将仓库的好人参都拿了去。”
萧氏还准备再煽风点火几句,苏国公却已经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重重地将那根干瘪的人参摔在了地上,冷笑道:“国公府内活老国公一个便好了,尔等都不用再活了!”
萧氏连忙拉住老国公,一脸惊惧道:“老爷快别说这种话了,让有心人听去了只怕又要说老爷不孝呢。”
苏国公冷哼一声,“我还要如何孝顺?我一个堂堂一等公,生病了竟然连一颗成色稍微好一点的人参都寻不来,我还不够孝顺吗?”
苏国公越说声音越大,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咆哮,萧氏在一旁惊得紧紧捂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当天下午,苏国公便又去了老国公屋里,这次他铁了心要重振他在国公府的威风,所以他特意挑了个苏芊洛不在的时间点,好不让苏芊洛搅了他的好事。
“这么气势汹汹做什么?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急什么?”
老国公斜卧在榻上,后背用好几床被子垫着才勉强能坐住,他一双老迈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国公,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苏国公这会儿竟也慌了几分。
“父亲言重了,儿子自然希望父亲能长命百岁。”
老国公冷哼一声,随后别过脸不再老苏国公,只淡淡道了句“是吗?”
“儿子说的自然是真话,只是儿子如今也上了年纪,膝下也有了自己的儿女,再不希望父亲还像小时候一样管着儿子。”
“若是你稍微成器些,老夫也不愿管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