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早些嫁到王府去的好,最起码有人服侍你,不至于深夜回来连壶热茶都没有。”
战北炤语气里满是心疼,苏芊洛却不以为意,自从知夏离开后,她这院子便总是冷冷清清,但是她却也乐得自在。
“关于这珠子,”苏芊洛说着将蜃珠自袖子里拿了出来,“我倒是有一计可以让苏芊柔亲口承认自己造的孽。”
“是何计?”
“我可用这蜃珠布下幻境,烦请到时候王爷带京兆伊的人来,只要苏芊柔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了杀害苏芊翩一事,那拘捕她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
战北炤伸手握上苏芊洛的手,“洛儿尽管放心,京兆伊那边的人本王自会去安排。”
“想要了解她的性命并不是难事,可我还是想让她在断头台上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是个心气盛的,与她而言,最残忍的不是断头,而是百姓们的指责和议论。”
苏芊洛说着就端起面前的冷茶准备一饮而下,战北炤连忙拦住了,他摇了摇头出去烧水去了,不多时,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待战北炤提着茶壶进来时,已是两刻钟后的事,他脸上染了两道黑色,虽难掩他的俊逸,却依旧透着几分滑稽。
苏芊洛看着他那模样不由笑出声来,“摄政王居然亲自去煮茶了,天下原来还有这样的奇事。”
战北炤给苏芊洛添上茶,笑道:“本王为娘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苏芊洛微微低下头,灯光映在她的脸上,留下一抹惹眼的红色,战北炤侧头看着她,嘴角不由荡起一抹笑。
第二日苏芊洛去给老国公把脉时,正好碰见苏芊柔也在。
苏芊柔看苏芊洛进来,连忙起了身,“祖父好生歇息吧,柔儿过几日再来给祖父请安。”
她神色慌张,表情亦是躲躲闪闪,虽然她心中对苏芊洛非常不满,可是自从上次苍莱道士的事后,她便越发忌惮了苏芊洛几分,处处提防着苏芊洛。
“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了呢,不知道的还当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故意躲着我呢。”
苏芊洛拿出脉诊垫,准备着给老国公把脉。
苏芊柔站在屋子中央,一时有些难堪,她没料到苏芊洛竟会主动责难她,先前苏芊洛似乎从不把她放在眼里,她颇有些尴尬地站在屋子中央,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七妹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躲不躲的。”
苏芊柔转头做作地抚了抚发髻,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
“是吗?”
苏芊洛回头冲苏芊柔挑了挑眉,苏芊柔心下又是一紧,苏芊洛连苍莱道士都打成了那样,对付她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苏芊柔想赶快溜走,偏偏老夫人却开了口,“你们难得聚在一块儿,便多坐一会儿,也好让你们祖父热闹热闹。”
苏芊柔神色微微变了变,良久,她才笑着行了礼道:“祖母,柔儿想着明日上山为爹爹祈福去,故而想着早些回去收拾收拾。”
“那便回去吧,倒难为你有这份孝心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苏芊柔便连忙出了房门。
坐在榻边把脉的苏芊洛神色微微一凛,明天吗?那当真是个极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