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洛亦是满心疑惑,按理说苏芊翩的宿敌应该只有苏芊柔一人才是,如今却这般固执地要带着她往西南去,莫非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两人再未多说一句话,心照不宣地往流苏指引的方向去了。
越走越偏,苏芊洛能清楚地看见半空中飘着的许多鬼魂,她心中的疑惑也更甚。
更奇怪的是,哪怕他们已经按着苏芊翩所指的方向走了,玉佩却依旧躁动不安,就好像有着颇大的执念一般。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后,苏芊洛企图将苏芊翩召唤出来,可却未得到丝毫回应,苏芊翩依旧偏执地指引着方向。
直到肩上微微一沉,苏芊洛才从重重疑惑中回过神来,她稍稍一侧头,便瞧见战北炤的披风已经披在了她身上。
“洛儿,夜里凉。”
战北炤的声音在阵阵夜风里听着很是温暖,苏芊洛点了点头,手不由握得更紧了些。
一连走了好几里路,直至走到一处宅院前,流苏才落了下来。
宅院很小,一扇木门虚掩着,隐约能看见里面透出来的星点灯光,门前收拾得很是干净,在这杂乱不堪的西南地带实属难得,不难看出宅院主人是一个细致讲究的人。
玉佩这会儿也终于稍稍安静了些,那股汇聚在一起的灵力却是久久都不肯散去。
想来这儿便是苏芊翩想去的地方了,苏芊洛抬腿拾阶而上,才欲伸手推开木门,里面却突然响起了阵阵琴音。
这琴音实在美妙,苏芊洛是个修真之人,并不十分通音律,却也觉得这琴音极妙,才听了不过寥寥,便给人豁达通透之感。
方才欲推门的手这会儿也停了下来,苏芊翩似乎也被这琴声安抚,渐渐安静了下来。
广袤天地间,仿佛只剩那悠扬琴音。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终于停了。
“这琴技当真是了得,本王先前从未听过这般令人心旷神怡的曲子。”
战北炤拍着手,他这些年见过不少琴师,可是就连宫里的御用琴师弹的曲子也比不上刚刚弹的这曲。
苏芊洛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敲响了木门,她如今对这屋主人的身份亦多了很多好奇。
不多时,木门被拉开了,一个一身素白色衣扇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开门时他满脸欣喜,待看清来人是不相识的人后,他眼里的笑意瞬间便不见了,只嘴角还挂着牵强的笑容。
那模样很是落寞。
“我这门倒是很多年都没人敲过了,既然来了就进去喝一杯茶吧。”
男子的声音戛玉敲冰一般,竟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才会发出的声音。
“那就有劳公子了。”
战北炤与男子互行了礼,这才转头牵着苏芊洛的手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