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洛叹了一口气,她最近总心事重重,战北炤那天那句“珍惜眼前人”如今还时常响在她耳边。
下蛊之人却半点头绪都没有,再耽搁下去,这个眼前人她当真能保得住吗?
“洛儿叹气做什么?本王在院子外面便听见如今的国公府当真好生热闹,洛儿该好好看看这热闹才是。”
战北炤跳下窗子,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了苏芊洛对面。
“确实热闹……”
说起这事苏芊洛便有些头疼,萧氏最近太能折腾了,常常半夜便开始鬼哭狼嚎,再加上她听力又实在过人,隔着好几道院子竟也吵得她不得安生。
“按理说应该马上问斩才是,可是如今老国公醒了,皇上便不得不给老国公几分面子,总不好寒了老臣的心。”
战北炤这话就仿佛是安慰苏芊洛一般。
苏芊洛没忍住笑了出来,“王爷越来越有意思了,难不成觉得我这几日心情郁结是因为苏芊柔不能马上被问斩?”苏芊洛说着冷哼了一声,“让我为她分神,她还不配。”
“那就好。”
战北炤说着就要拿起苏芊洛画好的画欣赏一番,才拿起一角,就被苏芊洛一巴掌打开了,打开后还白了战北炤一眼。
战北炤砸了砸嘴,“洛儿最近越来越小气了。”
苏芊洛只低头不做声,她一贯冷静如水的脸上难得的多了几丝慌张,这画下面的一张便是她画的战北炤,如今已经快画完了。
“苏国公如今一病不起,苏芊柔只怕是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几声哀哭传入了战北炤的耳朵,他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声音也冷了几分。
“苏国公缠绵病榻,萧氏没了主心骨,如今旁的本事没有,只是可着劲地闹,只是那又如何,再闹也翻不了乾坤。”
苏芊洛的语气亦有几分冷意。
“可是毕竟老国公还在,若是他开了口,就算是轩阳帝,也不得不斟酌三分才做决定,说不定到时候只不过判个流放罢了。”
“不会。”
苏芊洛放下笔,坐在了战北炤身旁,“先不说老国公最是明事理,知道苏芊柔的诸般罪行不可饶恕,就算是为国公府着想,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苏芊柔节外生枝,惹得轩阳帝和朝臣都不满。”
“本王的洛儿当真是聪明。”
战北炤的语气里不由带了许多赞许。
老国公屋内,萧氏此刻正跪在地上,哭得快要昏死过去,老国公却当真同苏芊洛说的那样,怒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萧氏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许久不肯起来,可是老国公却没有半点要松口的意思。
“夫人,我们回去吧。”
汪嬷嬷叹了一口气,扶起了萧氏,萧氏出门后含泪恶狠狠看了一眼老国公的屋门,随后叹了一口气道:“去萧家吧。”
娘家如今就是她唯一的依仗了,若是她娘家人也不帮她,那她的柔儿就真的全然没有指望了,想到此处,萧氏悲从心起,又是一阵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