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莫要给我家大少爷安这样天大的罪名!”冬凌说着就收起了食盒,一把拉住了苏玉箐,“少爷,我们走!”
苏玉箐也觉得这女子胡说一气,先前说奶娘的事尚还有几线可能,可是如今说他是前朝皇子,这实在是无稽之谈,跟着冬凌就要离开。
看苏玉箐要走,那女子急了,忙道:“大少爷可有个锦囊,是从小便带在身边的,锦囊的花纹与这画上一模一样。”
女子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幅画,苏玉箐看了一眼便怔住了,那画上的锦囊确实和苏玉箐的一模一样,连细节都并无二致。
“大少爷,您当真有个这样的锦囊么?”
冬凌语气里带有几分迟疑,绕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少爷的锦囊,可是看少爷那神情,这锦囊应当是确实存在的。
苏玉箐只震惊地看着那幅画,并未答话,锦囊一事只有他和奶娘知晓,自小奶娘便告诉他,那锦囊是他尚在襁褓之中时,他的生母求来的,是用来保命的,定要贴身戴着,亦不可让别人知晓。
故而这么些年,连冬凌都不知道这锦囊的存在,这女子又是从何处知晓?
难道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当真是前朝皇子?
“皇后生皇子时,恰逢前朝覆灭,皇后从血海之中生下了小皇子,外面兵荒马乱,她已无力逃跑,只得将小皇子托付给了自己的妹妹,那妹妹不是旁人,便是大少爷的奶娘。”
女子的每一个字都在敲打着苏玉箐的神经,他已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府少爷,一时无法接受女子的话,哪怕他明白女子此刻说的皆是真话。
“奶娘经人引荐,潜入国公府,将小皇子同一出生便夭折了的少爷掉了包,大少爷熟读各朝历史,定知道前朝覆灭时,皇后生下一名死胎,当时狗皇帝还以此鼓动百姓,说是前朝气数已尽。”
是的,他读过这一段历史,前朝皇后确实诞下了死胎,之后皇后抱着那死胎跳进了火海中,他读的时候还觉得好生巧合,因为那一日,恰好也是他的生辰。
“二小姐为了能贴身照顾小皇子,换了皮相,卖身国公府,成了小皇子的奶娘,”女子说着叹了一口气,“当时二小姐尚未出阁,为了成为小皇子的奶娘,她用了好些催奶的手段,受尽了折磨……”
“别说了!”
苏玉箐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怪不得奶娘一直待他如亲生,原来他们当真有血脉关系,也怪不得奶娘时常在空闲的时候看着他叹气。
“属下见过小皇子。”
女子说着就跪在了地上,冬凌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看大少爷的反应,他便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若是少爷身份一旦暴露,那就是掉脑袋的重罪。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少爷也还没有承认呢,你可别随便就拜,况且我们少爷这些年一直在国公府,你如今却说他不是国公爷的骨肉……”
冬凌说着颇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少爷,虽说国公府对少爷实在算不上好,可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情谊了。
“属下的主人已经知道小皇子和七小姐之间的诸多关联,若是小皇子与这国公府并无血脉关联,那小皇子同七小姐之间……”
女子并未往下讲下去,因为她已经瞧见苏玉箐的脸色瞬间变了。
是啊,若他根本不是国公府的大少爷,那他和洛儿自然便有了另一种可能,想到此处,他在惊讶纠结之余,竟有了几分喜悦。
摄政王虽好,可他毕竟有个克妻的名号,与洛儿而言,终究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