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被这人问的微微一愣,她一时也忘了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容貌绝色的林嫣然了。
“哼,你长成这么一张猪头脸,却说我们姐妹们丑,真不知是你瞎了眼,还是我们瞎了眼。”那女子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开口道。
林嫣然目光微黯,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颊。
一旁一直不做声的夏临,蓦然冷笑,“春风阁就是这样的规矩?一个妓—女也敢对本公子的丫鬟说三道四?”
那女子微微一怔,她自恃貌美,时常故意在客人面前使小性子,客人们常常因为她的容貌,不但不怪罪,还称赞其真性情。
她今日原本是故意开口,引起这位夏公子的注意,只因为她认出这位夏公子身上穿的锦袍乃是番邦进宫的沉丝锦,她曾有幸与裕王爷夏承乾面前奉过一次茶,在他身上见到过这种料子。
她认定了这人大富大贵,于是兵从险招,想要出其不意,她见过了为色昏头的男人,这个婢女貌丑无盐,她观察许久才拉她下水,不想这男人竟然会维护她?
“贵客息怒,这是我们院子里的荷儿,从小被我惯坏了,有些小性儿。”老妈妈上前一步歉疚道。
夏临冷哼一声道,“本公子向来不喜别人动我的东西,你却动了。”
他唇上一直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黑眸深处的寒意,比数九隆冬的雪层还要寒冷。
老妈妈毕竟是久在人场里面混的,当下就明了这人的意思,牙齿紧咬,恶狠狠道,“荷儿,你学的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荷儿的半边脸颊瞬间肿胀起来。
她捂住脸颊,跪倒在地,“妈妈,是荷儿错了,荷儿不求躲过惩罚,只求妈妈不要打在脸上,荷儿若是没了脸,以后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老妈妈咬了咬牙,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亲手毁掉摇钱树,只是,这男人举手投足贵气无双,一言一行威严不已,她怕的是这男人背后实势力过剩,她们招惹不起啊。
若是坏了阁主的事情,只怕她以后的下场更加凄惨,思及此,她咬牙又抡出一巴掌,狠狠道,“贱人,也不看看你的骨头有几斤几两重!竟然敢招惹客人!”
林嫣然微微蹙眉,她不是没看出这女子的用心,只是她身为妓女,攀附权贵就一定是错的了吗?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阻拦,这人突然膝行数步,拉住她的裙摆,凄惨叫道,“姑娘,姑娘求你饶命!贱婢知道错了,贱婢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林嫣然看向夏临,张了张口,“要不饶了她?”
夏临淡淡呷一口茶水,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意道,“看你喜欢。”
林嫣然微微沉吟,“既如此,你已经受了惩罚,就退下吧。”
荷儿连连扣头,对着林嫣然千恩万谢,“多谢姑娘饶命之恩,姑娘就是在世活菩萨,以后一定大有造化。”
老妈妈领着一堆莺莺燕燕退下,屋里只剩下夏临与林嫣然,夏临为自己斟满了茶水,淡淡道,“你被骗了。”
林嫣然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