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报官这件事情时谨之也只是吓吓他们而已,他很清楚,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他父王不可能放任他就在农家生活长大,也许现在将他自己暴露在官府面前,就是暴露在危险面前。
清官难断家务事,里正也是两头大。
但是这八两银子穆茼寸步不让,薛桂花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穆茼直气的牙痒痒,最后没有办法,看着薛桂花笃定他们不敢拿她怎么样,穆茼干脆就进去房间里直接搬东西,既然薛桂花说没有钱,那就用东西来抵吧,反正他们这一个月也需要物资。
“哎哎哎,你要做什么?偷东西吗?里正,刘大夫,你们可是看见了,这简直就是强盗啊!”
刘大夫忍不住笑:“你们不是拿不出银子来嘛,我觉得哑妞这个办法挺好的。”
穆茼将昨天采购出来的物资都搬了出来,看见其他什么能用的也都往外搬,连锅碗瓢盆都没有放过,既然搬出去了,这些是必须要要置办的东西。
看着穆茼进厨房去洗劫了一翻还不够,居然又跑到主卧里去了,薛桂花顿时急了,“你做什么?不许进我屋子,里面都是我的东西,快,你们快去拦住她!”
王秋香倒是急忙上去,不想要让穆茼拿走家里的一分一毫,而桑兰则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动,不想趟这趟浑水,反正对于薛桂花的命令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不听了,她现在考虑的是时家没有了时谨之,今后的生活可能难办了!
“行了!”里正也有些头疼,语气不善地说道:“一直嚷嚷什么,不是你们自己拿不出八两银子来吗?搬点东西也没错!难道你们这非得要赶尽杀绝吗?是你们养大的时谨之不错,可是这么多年他为时家赚了多少银子,你们心里面没有数吗?”
光学堂里每月就有五两银子,时不时时谨之还上山打猎贴补家用。
里正发话了,薛桂花暂时就消停了,只是看着穆茼的眼神恨不得吃她的骨头,吸她的血。
穆茼可不管那么多,喜滋滋的将她前两天新买的棉被抱出来,虽然已经被他们先盖过两天晚上了,但是她还是要拿走,她和时谨之马上就要露宿街头了,没有棉被晚上分分钟冻死!至于时家二老,就将时谨之之前那床破了两个大洞的旧棉被留给他们吧!
至于会不会感冒,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反正已经白纸黑纸写清楚了,他们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不想干了。
最后住宿的问题还是里正帮忙解决的,村里有个没人住的小木屋,是之前里正家修房子时临时搭的,后来也没拆,就一直在那里,也没有人住,现在正好可以让穆茼和时谨之搬进去住。
穆茼当然欣然答应了,这么突然被撵出时家,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简直是太好了,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先住上一个月再说。
穆茼将东西都装上小推车,然后就带着时谨之扬长而去了,虽然前面的路一片黑暗,但是穆茼现在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里正说的那个木头屋在他们房子不远,穆茼看了一下,位置和环境还可以,周围不远还有几户其他的人家,小木屋大概只有十来个平方,但对于穆茼两人来说还是够住了。
里正将穆茼两人带到之后,将钥匙交给了他们就回去了。
小木屋许久没有住人了,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穆茼先将里面打扫干净了,才将东西搬进去,整理好之后出来就看见时谨之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斜坡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落寞。
穆茼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她身边坐下,见他没有反应,便拿木枝在地上写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