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司徒兰只感觉一股电流闪过,心中的感受有些复杂,同时也对眼前的人印象大大改观。
以前只听说过各种不堪入耳,贬低的版本,后来两次在宫宴上见着,便觉得和传闻有误,如今一接触,更是感觉人还不错。
司徒兰说不出来是种什么心情,最后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如若世子妃不嫌弃,以后我可以经常来找你吗?”
自从出了事后,以前的那些朋友都和她渐渐远离了,她们最爱惜自己的名声,似乎和她靠近一点就同流合污了,而那些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更是趁机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这一月以来,她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因此看见穆茼出手帮了她,一时间想交个朋友。
穆茼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忽然会这个反应。
看穆茼愣了下,司徒兰也觉得是自己太唐突了,尴尬地站起身,摆手,“我……我就随口一说,靖世子妃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
穆茼“噗嗤”一声笑了,打断她,“当然可以啊,我在京城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正好可以和司徒小姐交个朋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穆茼,你叫我名字就好。”
“我叫司徒兰,你也叫我兰兰就好。”
在京城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个同性朋友,以往穆茼也习惯了独来独往,可是有朋友的感觉终归是比一个人当孤家寡人要好。
又和司徒兰聊了一阵,两人约好以后随时可以上门找对方玩。因为司徒兰如今处在尴尬的时期,本来今日梁王大婚她都是不想来的,可是司徒府在邀请之列,如果不来的话,大家又不知道编排出她什么来,所以厚着脸皮便来了,眼见这司徒夫人差人来喊她一起回去了,便顺势走了,在这里待着她窒息,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陪穆茼说话。
穆茼亦笑眯眯地同他告别。
穆茼回到前厅,时谨之已经被靖王叫到一边说话,瞧着父子俩之间的氛围不太对,穆茼便也不打算上去蹙这个眉头,反正靖王目前也没有承认过她,何必上去自找没趣。况且,称呼也是一个问题。
这人是时谨之老子,按理说她是应该喊一声父王的,可是如果靖王不答应,她岂不是很尴尬?
靖王这一次显然是想缓和一下他们父子之间尴尬的关系,所以即使是两人之间气场不对,依旧有一搭,时谨之偶尔回答一下。
靖王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高半个头的时谨之,他都这样了,似乎没有配合的意思,兴致恹恹的模样,他着实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
下一秒钟,他失去了所有勇气,默然准备转头,却看见时谨之今日穿的略显单薄,一丝心软,想到之前出意外的时候,时谨之不过还是一个还不待他胸口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了。他缺失了他成长中这么长的年月,而且因为歌儿的关系,他对自己这个父亲有误解,有迁怒。就是他,这么多年来,也不能够接受歌儿离世的事实。
靖王神色软了下来,“这么冷的天,怎不多穿点。”说着,靖王揭开自己的披风,犹豫地递给时谨之。
时谨之为之一愣,再度看向父亲突然发现他满头白发,满眼的期待,似乎都有一时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