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弦重新靠近那匹大马,他把自己的工具箱打开,戴上手套之后,依次把工具都摆在了地上。
众人吸一口凉气,只看他手起刀落以及利落的手法,划开马的肚皮,一股温热的血液潺潺流出来,他丝毫不受其印象,其他人却情绪紧张的向后缩了一步。
马的内脏,肠子全部流了出来,众人忍不住开始呕吐,皇上这一脸嫌恶的将眼光一直到了一旁,裴允弦呼唤。
“来人。”
侍奉的小太监上前,裴允弦挥着他们,将那些没有用的东西场打理了一番,然后依次剖开马的食管,胃,大肠。
经过几番折腾,裴允弦成功在马未完全消化的胃里,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心里大概有数,转回头扣禀皇上,“陛下,马胃里的乃是蝴蝶蓝,无色无味,此物有其刺激神经的作用,可以使马在受惊的瞬间失控狂躁。”
见裴允弦真的找到了东西,之前的太医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既然是无色无味,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裴允弦一笑,“是无色无味,可是这东西只要接触酸性,就会显露出淡淡的蓝色,胃里面有胃酸,我我才能够发觉。”说道这里,裴允弦顿了顿,又重新开口:“也幸亏越王殿下决定得及时,如果再晚一段时间,等马将其完全消化完进入肠道,我还真不一定能够查出来,到时候就死无对证了。”
皇上是相信裴允弦的话的,也相信他的医术。闻言,又让两位太医上前辨认裴允弦选出来的究竟是不是蝴蝶蓝。
两位太医虽然不服气,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敢作假,上前一番辨认,有些不甘愿地承认。
一切瞬间明了,大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马确实是被下药了,而且之前梁王看似冠冕堂皇的话,此刻想起来也让人怀疑,三番四次阻止,甚至煽动大家,应该就是心虚吧。
一瞬间,刚刚和梁王一个看法的人都人人自危,尽量降低存在感。
皇上眼底有风暴聚集,瞧着梁王说:“你作何解释?你的人去看过老三的马后,老三的马就中毒发狂了。”
梁王头疼地跪在地上,极力想撇清干系,他虽然不知如何应对,但还是极力狡辩。
“父皇,儿臣真不知此事,儿臣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人去马厩看过马,但是这并不一定证明毒就是他下的。”
他说到下毒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调,之前那人也连声说道,“皇上,皇上,奴才真的,真的只是给马喂了一些平常的草药而已。”
“皇上,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奴才真的没有下毒。”
皇上眼色微转,而后搭话,“昨天还有谁去过马厩?”
现场的人一片寂静,越王将剑还给御林军,环顾四周说着:“既然没有,那也就是说,老六,只有你的人去过。这蝴蝶蓝总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