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康见到夏荷清醒过来,已经六神无主了,他慌张地站起来想要出去找肖良或者秦绫初进来,他担心他不能照顾好夏荷。
夏荷刚刚苏醒,有些看不清沈维康,只能凭借感觉和模糊的视线觉得他要站起身离开。
她伸出一手揪住沈维康垂下来的衣袖,“不……不要……不要。”
沈维康听到夏荷的低吟,弯下腰来,耳朵凑近夏荷的嘴巴。
夏荷的手顺势扯住沈维康的襟口,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沈维康的耳廓上,“我说,我说你不要怪我。”
泪水从夏荷的眼眶里流出,顺着侧脸的弧度低落在枕头上。
女人是水做的,沈维康亲身地体会到了这句话。
夏荷哭得没有声音,枕头上的水迹却愈来愈大。
沈维康着急地用衣袖去擦拭,“别哭夏荷,我没有怪你,我怎么敢怪你。”
沈维康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地哄着夏荷,“别哭夏荷,你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哭坏身子怎么办?”
沈维康的轻言细语成功地安抚到了夏荷,夏荷渐渐不再哭泣,只是瞪着湿润地眼睛看着沈维康的下巴。
沈维康感觉夏荷的情绪平静了,犹豫片刻,商量道:“我出去叫老先生和县主进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让沈维康没想到的是,夏荷竟然下意识地摇头了。
沈维康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自己抚上夏荷揪着他衣角的手腕,仔细地把起脉搏来。
很好,脉搏还是十分稳定的。
他记得夏荷最听秦绫初的话了,怎么现在突然排斥起来了呢。
沈维康小声地询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啊?”
夏荷思绪放空了几秒,随即委屈地像个孩子那般,下嘴唇瘪了起来。
沈维康见夏荷又是一副想要哭的模样,担心地头都要大了。
“先别哭,你可以和我说说。”
二十多年的直男生涯,不得已在夏荷这里终止。
夏荷将喉间的若有若无的鲜血感咽下,“我怕看到秦小姐失望的眼神。”
随着身体的其他机制被激活,夏荷总算可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维康蹙眉,不解道:“怎么会呢,夏荷。”
“因为你这么勇敢地服毒了,我们掌握到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症状。”沈维康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这番话很是不对,立即严肃地改口道:“不对,你这样一点都不勇敢,你下次可别这么做了。”
夏荷被沈维康的话逗笑,她虚弱地点点头。
现在夏荷的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沈维康试探性地提出,“我去将老先生叫进来,让他看看你的情况。”
这次夏荷没有阻止,犹豫了片刻,点头松手放沈维康出去了。
沈维康看着揪着自己的白嫩小手松口,心底没由来地觉得不舒服。
沈维康一把把夏荷垂下去的手抓住,用力地捏了捏,“我很快就回来的,不要担心。”
夏荷隐约觉得自己刚刚咽下去的那口血,又堵了上来。
她颔额,不想将手从沈维康手中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