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乐乘手拿硬弓来到客厅中间,试着将弓拉了两下,心里已是成竹在胸。
廉颇得意道:“小子,战场上凭的可是真本事。到了战场之上,可没人在乎你是什么出身,又是谁的什么侄子,有真本事就能活,没真本事就得死,就这么简单。哈哈哈哈!”
乐乘也不回应,手拉弓弦略一用力,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咯吱”声,整张弓被拉成了圆形。
“好!”苏代一条胳膊露在外面,兴高采烈地一边击掌、一边笑道:“乐将军不愧是出身名门,真乃神力也!”
廉颇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赵胜兴奋道:“果然有乐毅将军的风采!乐将军不愧是名将之后啊!哈哈哈哈!”
陈政呵呵一笑道:“依我看来,乐将军不但是名将之后,简直是名将之花啊!若是身边再配上一条啸天犬,整个二郎神转世也未可知。哈哈哈哈!”
廉颇耳听得那位吕老弟不但不帮自己,还添油加醋地附和一番,把眼一瞪道:“名将之花?还什么二郎神、啸天犬,真是闻所未闻!”
“廉老将军有所不知,这所谓的二郎神乃是山地作战的行家,最喜欢带着啸天犬在无名高地上找炮轰。”
“山地作战?老夫在长平…”刚说到这儿,廉颇猛然感觉不对,再看赵丹和赵胜,那叔侄俩的脸上瞬间浮起一阵阴云,急忙改口道:“老夫可不管什么名将之后还是名将之花,拉得开弓算不得什么,箭要射得中才行。取箭来!”
赵丹和赵胜因为长平的惨败,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没地方出,再看眼前的廉颇,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难道堂堂的赵国,就你廉颇一个人有本事打仗,离开了你廉屠户,我们照样吃猪肉、看猪跑,小日子一样美美哒。
客厅内的众人移步来到院内,乐乘手拿硬弓,对着廉颇笑道:“老将军,怎么个比法,听你的。”
廉颇眼睛里冒着火光,牙缝里挤出一句:“少跟老夫…,哦不,少跟我老来老去的,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听你的。”
“那我可就献丑了。”乐乘说完,从一旁的侍者手中接过一支箭,箭搭弓弦,抬头一看,距离数十米的高空外刚好飞过几只麻雀。只见乐乘将弓拉满,一闪之间,一只麻雀被箭射穿,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另外几只麻雀惊叫着飞出了众人的视野。
“好!”苏代击掌道:“名将之花,乐将军真是实至名归啊!”
赵丹和赵胜在一旁也是频频点头,连连称赞。
“老将军,该你了。”乐乘笑眯眯看着廉颇,将硬弓递了过去。
一个侍者跪在廉颇身旁,双手托着一支箭。
正在这时,刚刚飞走的几只麻雀不知是要替同伴报仇,还是要在案发现场弄个明白,以免自己将来路过此地时死得不明不白,竟然在院子上空盘旋着,一边观察着院内的动静,一边用“叽叽喳喳”的鸟语交流着,似乎在说:就是下面那几个家伙干的,谁先下去叨死他们?!
廉颇冷冷一笑,手拉空弦,待手中硬弓缓缓向上拉满后猛然一松,现场发出“砰”的一声。
众人心中都是一紧。
那几只不找死就不会死的麻雀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在半空中眼皮儿一番、两爪一伸,直直地掉落在地上。
徐福惊叹道:“廉老将军果然出手不凡,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惊弓之鸟?!”
“哈哈哈哈!”廉颇大笑道:“歪打正着而已,算不得什么。哈哈哈哈!”
苏代一撇嘴:“这算哪门子箭法?难道在战场之上,拉几下弓就能将秦军吓退不成?!”
廉颇将硬弓扔到乐乘手中,轻笑道:“小子,乐毅教给你的本事尽管使出来。”
乐乘一手持弓,一手从身上掏出两个金饼子。
廉颇一乐:“怎么,这就认输了不成?老夫可不稀罕…”
没等廉颇说下去,乐乘从一旁侍者手中接过一支箭,将箭搭在弓弦上,接着右手向上猛地一挥,两个金饼子已然向天空飞去。
乐乘拉满弓弦,箭尖向上,“嗖”的一声,那支箭疾如闪电般奔射而出,接连将两个金饼子贯穿后,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掉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一个侍者将那支箭捡了回来,赵胜伸手接过,只见那支箭从两个金饼子的正中位置穿了过去,不由得感叹道:“好箭法!”
赵丹看着一脸铁青的廉颇,脸上也是乐开了花。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廉颇说完,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一扭脸,看见苏代那一脸奸笑的眼神,随即跨步上前,不由分说,从苏代的怀里掏出一串儿金饼子来,急得苏代是连连跺脚、喋喋不休。
陈政却是笑道:“老苏,我怎么记得你这金串子上有十几个金饼子,如今怎么就剩下这么几个了?是不是最近生意惨淡,手头紧了?”
苏代涨红着脸看看赵丹和赵胜,心想,若不是手头紧,我能趁着秦国和赵国马上开撕的机会,跑到邯郸找金子不?!
“拿五支箭来!”廉颇伸出右手的五指,冲着一旁的侍者大喊道。
众人看着廉颇左手上串成一串儿的五个金饼子,却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子,接着!”廉颇将五个金饼子扔到李牧手中,左手向上一指:“给老夫放开了扔,扔得越高越好。哈哈哈哈!”
原来廉颇是要放大招,现场整个五连发。
果不其然,廉颇接过侍者手中的五支箭,箭搭弓弦,“啊”的大叫一声,弓弦已然拉满,五支箭的箭头齐刷刷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