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感到如此纠结,可就在这时,地牢之外匆匆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她略带欣喜地地抬起了头,目光定定凝在地牢口,若是不出意外,这个时辰来地牢的人应该是来通知李牧醒来的消息。
果不其然,那人匆匆走到寒风身前,附耳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只见寒风脸色越来越惊讶,还用满含不信的目光看了沈轻轻一眼,而后拧着眉头转身匆匆离去。
见此情景,沈轻便确定自己猜测无误,当下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将早已精疲力尽的身体向后靠去,借以稍加缓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寒风再一次归来,却是跟在临渊身后,而这一次他眼底再无丝毫戾气,反倒多了几分愧疚。
沈轻轻微微抬了抬眸,没开口。
她本就累得很,现下已无危险,便彻底没了动作的力气,连手指都懒得抬一下。
寒风却是在这双满是疲倦的眸子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而后沉声道:“我小师弟已经醒了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们,临渊师兄也狠狠教训了我,我知道是我太冲动没脑子,误会了沈姑娘,伤到了沈姑娘,沈姑娘想打想杀都行。”
还未待沈轻轻开口,临渊便上前打圆场道:“沈姑娘,都是误会一场,我们义庄自会治好沈姑娘身上的伤,然后赔礼道歉,还望沈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轻轻简直无语了,目光落在绑在身上绳索时不由得多了几分怒气。
临渊立刻便明白了,赶忙踹了一脚寒风,斥道:“还不快去给沈姑娘解开。”
寒风如梦初醒,立刻上前,动作恭敬地替沈轻轻解开绳子,而后竟是又乖乖跪回原地。
沈轻轻:“…………”
她心中那股被打伤的怒气一时间竟消了小半,
这……
无语了。
但无名身上的伤,她却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掀过。
目光微冷,她随意整理了下衣衫,目光淡淡划过寒风的脸,她漫不经心的开口,“义庄的情,本姑娘可受不起,”
目光转向临渊,她语带嘲讽道:“我还没活够,还不想这么早死。”
这话带着毫不遮掩的嘲讽。
临渊立刻明白,眼前人并无准备原谅寒风,心中倒也没有什么不快,毕竟,若不是小师弟醒得及时,只怕这沈姑娘就要死在寒风手中。
对于一个差点杀了自己的人,能有好脸色才叫怪事。
何况,这一切尽是寒风咎由自取。
想到这儿,他垂眸,朝寒风递了个眼神。
寒风将头垂得更紧了,声音中尽是恭敬和诚恳,“今日之事是我罪大恶极,沈姑娘不原谅我也是人之常情,是我活该,但希望沈姑娘可以给我一次赔罪的机会。”
沈轻轻凉凉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