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眼满脸麻子的小厮,那小厮就觉着后背起满了鸡皮疙瘩。
待到水晶盘子被稳稳当当地放下,萧安衍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夹起了糕点下压着的字条。
“人在凌王别院,速来,迟一刻追悔终生。”
字条上的字体是女子惯爱用的簪花小楷,尤其‘追悔终生’那四个字更是大喇喇闯进了他的眸子。
追悔终生?
追悔终生?
还真是别有新意的四个字啊,他还从未体验过这种滋味呢,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莫名地觉得可笑,不过是只小野猫,护着自然是要护着的,可用追悔终生四个字形容未免太不了解他了。
他的字典里从没有这四个字。
稍稍敛住思绪,他将目光再次落在那纸上,一眼便看出这不是沈轻轻的字,但看到“有难”二字还是控制不住地略微皱了皱眉头。
他忽地想起那女子的神情来,眉头舒展,轻笑出声,好看的眸子里露出了几分玩味来。
“有难?还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有难呢?”萧安衍把玩着手中的字条,一时间竟是多了几分好奇来,毕竟沈轻轻那人总是能带给他惊喜。
虽然她刚惹得他很不高兴,但是哪有猫儿惹了主人生气,主人就“见死不救”的道理呢?左不过也只是顺便的事情。
萧安衍眉眼平和地站起身来,刚刚那来送信的小厮就应声赶到萧安衍的面前,弓着腰,毕恭毕敬地说道:“还请殿下让小人为您带路。”
萧安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前面带路吧。”
那小厮哎了声就踩着步子走向前去。
黑暗中,别院里堪称是暖室生香,那挂着令人遐想纱幔的床架猛烈地晃动着,床上挂着的古铜色铃铛随着也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引人沉溺的夜色里平添三分暧昧。
“啊!”沈迎夏尖叫出声,她从没有此刻感觉到如此的痛苦过,便是那次被杖打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上方却是传来一个年老且急促的声音:“叫什么叫,刚刚不是舒服得很吗?”
“啊,你是凌王?”沈迎夏哆嗦着开口,声音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她这才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现在,她竟是浑身赤/裸地躺在凌王的身下!
原来这一切不是做梦,是真的,居然是真的,怎么能是真的!怎么能是真的?!
沈迎夏害怕到了极点,浑身颤抖地用力挣扎着要逃离,怎料手脚都被结实的缰绳给捆住了,使劲挣脱非但没能逃脱钳制,还将手腕都弄得红肿不堪,沁出丝丝鲜红血迹,痛意随之而来,她却丝毫顾不得,只用力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