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木窗钻进屋子里,似乎对他格外偏爱,争先恐后又小心翼翼地温柔抚摸着萧安衍的脸颊。
金黄色的光芒围绕在萧安衍的身边,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字画,眉眼温和,月白色的长袍垂在太师椅的两侧,宛若画中仙子。
沈轻轻眨了眨眼睛,竟是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反倒不合时宜地想萧安衍的皮相和骨相确实是难得的优越,便是二十一世纪娱乐圈最好看的男人也难以企及,她看着看着,然后便彻底失了神。
许是那直勾勾的眼神太过明目张胆,一直垂眸的萧安衍微微抬眸,一双檀青色的琉璃眸子缓缓地转向沈轻轻。
待看到那双迷离的黑琉璃眸子时,不由得唇角微勾,冷厉的眉眼瞬间染上了几分笑意,竟是比那阳光还要耀眼上几分。
他缓缓起身,移步至沈轻轻面前,虽是居高临下,可语气却是温和得紧,“醒了?可是有哪里还不舒服。”
“醒……醒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沈轻轻吓得心一跳,连忙收回目光,却不经意地撞进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不由得心跳加快,一丝绯红也不经意地爬上了耳尖。
她长睫微颤地垂下了头,暗骂自己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花痴,身上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害还能被萧安衍的皮囊给晃花了眼。
想到这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于是她动作近乎粗鲁地将盖在身上的浅青色外衫掀过去,露出双穿着浆白足衣的玲珑小脚来。
她避开萧安衍的视线,强迫自己专心去寻自己的绣花鞋。
然而,那道视线实在太过灼热,让沈轻轻无法避开,只觉着浑身都被烫到了一般,本就粉嫩的耳尖处的绯红便又红了几分,像是能滴出血来。
萧安衍从未见过这般的沈轻轻,一时间觉得稀奇极了,有趣极了,为好好欣赏这幅美景,他向后退了几分,最后直接懒懒地坐在了太师椅上,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捏着瓷白的茶杯,视线透过垂下来的浅青色长衫,落在那对被遮住本来面目的玉足上。
泛着浅黄色的茶水荡出一圈圈的波纹,几片茶叶堪堪擦过茶杯边缘,险些滑落出去。
沈轻轻在床底找到了鞋子,一手拎着鞋子,一个打旋避开萧安衍去穿鞋。
饶是转身,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眼神染上了几分笑意,少顷,才算是稍稍歇息了一会。
沈轻轻不自主地叹了口气,因着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便只能百无聊奈地东看看西看看,也借着这片刻的功夫打量起这间屋子。
原木色的房梁上挂着寥寥几字的书画,房中布设很是简单,山水屏风一幅,梨木茶桌一套,这可供休息的软榻,很大可能是萧安衍临时派人弄过来的,这当是京中某处茶馆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