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秀只要一想到这些心底就止不住的后怕,连带着声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沈轻轻听了这话却是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早上确实给萧安衍去了一封信,不过信中却并未提及这些事情。
清晨事发时,她还尚未搞清楚状况,真正的证据是沈轻轻在狱中从旁的罪犯那套来的证据。
沈轻轻摸摸腰间,空无一物,顿时心安了下来。
想来那证据加上萧安衍的手段,韩少宸这次可是要元气大伤一番。
沈轻轻不愿再与凝秀探讨萧安衍究竟是怎样的人,她的心里对于萧安衍的看法实在复杂,萧安衍此人也实在太过复杂,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愿永不再与这个男人相见。
然而这念头一旦出来,沈轻轻却平白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珍宝。
“许是累了。”沈轻轻轻轻蹙了下眉心,轻叹道。
这一声不大不小,凝秀正巧听了个全。
“小姐,用些晚膳再歇息吧。”
“好。”沈轻轻点头应下,待凝秀走后才摇摇头,企图让这种胸腔酸胀的感觉给晃出去。
与此同时,韩少宸在府里几乎是苦笑出声。
沾满血迹的字条搭在桌子上,在惨白的烛光照耀下显得突兀又悲戚。
他派出的几名杀手竟是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韩少宸疲惫地嗤笑出声,右手附在脸上,一抹苦涩的笑容在露出的嘴角上绽放。
良久,他放下遮面的手掌,眼里已是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居室里静悄悄的,没有茶盏碎裂的刺耳声,没有焦急难耐的踱步声,只有无边的静谧,和看不透本质的昏黄烛光。
韩少宸从来不是一个真正愚蠢的人,否则不会在吃人的京城拥有这样的势力。
相反,他是一个太过聪明的人。自幼便是族中骄傲,三岁熟读千字文,他幼时是远近闻名的天才。
入了私塾,也是夫子赞不绝口的郎君。
他太过优秀了,以至于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他甚至生出了他这个身份不该有的心思,他将这心思隐藏的极好,叫人瞧不到半分。
因为这念头一旦提前被人发现,等待他的就是灭顶之灾。
可是那又如何,就算他将自己的势力摊的这般大,也没有人能发现其中端倪,足以见出韩少宸此人之可怕。
然而,他本以为他这一生都会顺风顺水,直到同沈轻轻定了亲再退婚后,一切都变了。
韩少宸这时候才猛然发现,他周遭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几乎都与沈轻轻有关。
那根怎么都想不明白的线突然就明朗了!
“哈哈哈。”
韩少宸放声大笑,眉眼间尽是狠厉的光芒,原本那个肆意矜奥的世子爷再也寻不到了。
既然他的不幸都与沈轻轻有关,那么只要除掉这个扫把星,他便会恢复成那个顺风顺水的世子爷。
对,只要除掉这个扫把星就行了。
第二日,沈轻轻浑身酸痛地起床,脸上的粘腻感让她极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