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心领神会，停顿了片刻，等待着米娉哭完。

刹那，屋子里静了下来，过了会儿，米娉慢慢平复了心情，她用手帕拭去眼泪，将那份状纸折好，回给楚翎。

她的眼睛红/肿，眼睛变成了红色，鼻头也红红的，脸色哀凄，但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且慢慢回复了一贯的淡漠。

萧瑶不急着说话，她悠悠品茶等待，很想先听听米娉的想法。

米娉蹙着一双新月眉，哑着嗓子缓缓道：“臣妾知道皇后想知道什么，这是给臣妾出了一道难题，让臣妾选择，是亲爹还是夫君。

怎么选择就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对吗？

臣妾是最关键的证人，除了证物，证人当然也很重要。”

“是，”萧瑶静静地看着米娉，等待着，“我只想知道，你的亲爹对你好吗？你娘的死是意外，还是他有意复仇？你不要否认，你的莲花纹身，说明了一切。”

米娉平静道：“我选择祈潇！”

萧瑶和楚翎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嘴角都有了笑意，对于米娉这个选择，他们早就猜到了，但还是感觉松了口气。

米娉不执拗，这问题就好解决了。

“但是，当年米皓没有加害我娘的意思，符昊天利用米皓把这案子压下了，也利用米皓知道了何泰所有的财产在何处，但是他也没有加害我娘。

符昊天不傻，他还要利用米皓，明知米皓对我娘情深意重，怎么可能害我娘，跟米皓反目成仇。

我娘的死就是一个意外。

因为我爹面临危险的时侯，我娘拼命护着他，以致于那些杀手误伤了我娘。

那些执行的杀手全是摄政王手里的大内侍卫，在执行过任务之后，也全部被杀了。

米皓担心我娘安危，所以当时也赶过去了，但是来不及救我娘了，只救下了我。

我当时虽然只有七岁，可我早慧，什么都懂。

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没有半句虚言。”

楚翎冷笑：“虽然你娘死并非米皓本意，但是他伙同符昊天谋财害命，造成何府上下一百多口人死亡却是事实。

你娘的死，也是他们间接造成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你就这么轻易原谅了你的亲爹，安心地在米府里待着了吗？

你这么容易就相信米皓才是你的亲爹吗？就凭米皓的片面之辞？

何泰毕竟养了你七年，你就没有半点记恨米皓？

更何况，你对祈潇是有感情的，你就不恨他们把这罪名嫁祸到他身上去，让他在牢里吃够了苦头吗？”

米娉落泪道：“岂能不恨？

楚大人，本宫不过是讲事实，与本宫对米皓的感情无关，与我们的关系也无关。

他就不该跟符昊天合作，不该有任何别的心思，他根本就不该起别样心思，一切都是我娘的选择，他和我娘已经够对不起我爹了。

更何况他选择了符昊天，于朝廷，于百姓，他就是罪人。

不管他有没有害死我娘，他都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