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微微颌首:“你倒是明白得很,那这些年,你为何保持沉默,为何忍心让你的心上人在牢中受苦?”
米娉抬起泪眸,晶莹的泪光掩饰不住眸底的恨意:“你们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祈潇在牢里受尽苦楚,却没有死?
祈潇就是米皓用来约束我的条件。
我只能乖乖地听他的话,喊他为爹,嫁进皇宫,为他的仕途稳定铺路。”
萧瑶轻叹:“果然如此。可是你该知道如今陛下肯定不容此事,你可向陛下喊冤,救祈潇一命。”
米娉摇了摇头:“臣妾哪里敢啊?皇后娘娘,只要臣妾在这里稍微有个动静,祈潇随时就能命丧狱中,过后,就算是我状告了他,也无济于事,祈潇的命已经没了。
他料准我没有那个胆量,敢冒这个险。
祈潇就是我的命门。”
楚翎皱眉:“我有一事不解,我顺天府的大牢就那么好进么?
他在都察院,说要我顺天府里的囚犯的命,就能要去,这手也伸太长了吧?”
米娉斜睨着楚翎,冷笑:“大人仕途时间短,并不知道,早在大人上任前,这顺天府内已经布下了他们爪牙,那狱中趁送饭的时侯,动动手脚,就说囚犯饿极进食过快,噎死也行,草草裹尸,丢到荒野,就算结案了。
大人你去哪里查?
就算我想申冤,也没有了真正的苦主,要状告亲爹,岂能服众?”
“哼,”楚翎顿时气恼地将红纸扇狠狠拍在掌心里,“本官回去之后,定然要肃清这些细作,把他们一个个撵出去!”
萧瑶劝道:“大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依本宫看,暂时让卫卓和苗倩儿保护好祈潇,至于宫里头,娉妃则让龙子旋派侍卫多加暗中保护。
这案子关键还在于娉妃,若是娉妃同意指证你爹,还祈潇清白,那本宫可以替你向陛下求情,请陛下特赦,将你赐婚给祈潇。
这样一来,你们小两口就可以团团圆圆。
否则,你真的只能够在后宫做这些手艺品渡过漫长的余生了。”
楚翎也跟着劝:“重点在于祈潇,他是一个人才,也有许多宏图大计,想要贡献给朝廷。
如果继续待在监牢里,他现在的身体经过长期刑讯,骨头断裂多处,甚至无法站立。
身体更有多处受伤,气虚湿滞,一定需要出狱长时间调理才能恢复。
他若是你心上人,你真的忍心他继续待在牢里吗?
此案若平反,你们结为连理枝,可以一起为朝廷出力,你依旧可以带领妇女做手工艺品,养活自己,而祈潇也可以为朝廷出谋划策,一起为我朝效力。
这已经不是何府的冤屈,不是你娘的仇,同时也有关我朝的未来。
我们都不想我朝失去一位贤臣。”
这些话让萧瑶震惊,她怔怔地看着楚翎。
一向玩世不恭的楚翎居然会说出这么正儿八经的话,实在令人想不到。
以往的楚翎虽然也有正经的时侯,但都是在查案审案之时,从来不会对朝廷发表任何看法,也不愿意参与朝政。
可是,现在居然能这么劝诫娉妃,那样子像极了符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