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倒也明白，傅南霜不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伙，只是没想到对方已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毓宁看了冷花一眼，悠悠叹了口气：“实在是抱歉了冷花，让你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冷花对毓宁笑了笑，看向傅南霜的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漠。

傅南霜浑身一颤，害怕的躲到了裕亲王的身后。

“爹爹！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毓宁给我下毒，害我变成这幅样子的！”

裕亲王不由得皱起眉头，毓宁为了救自己和傅南霜付出了多少努力，裕亲王都清楚的记在心里，绝不可能只是因为傅南霜没有证据的一句话就随意改变。

“你这孩子在瞎说什么？宁儿怎么可能害你！”

傅南霜却像是抓住了把柄似的，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就是她害我的！原本女儿都已经决定要洗心革面，在庵中好好吃斋念佛，争取早日让父亲来接我回去。可是那天晚上，庵中居然来了一群人，他们杀死了那些师太，我害怕极了，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就是那个时候，毓宁找到了我，逼我吃了毒药，害我变成了疯子！”

表演活灵活现，似乎有理有据。

但是谎言脆弱的像一张窗户纸，一捅就破。

毓宁冷笑一声，不卑不亢的看着傅南霜。

“既然我能把毒药轻轻松松的喂进你的嘴里，那我为何只是让你变成一个疯子，而不是直截了当的杀了你呢？你对我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我要你的性命，不为吧？”

傅南霜瞪大眼睛，此刻的她虽然清醒，但是看上去比刚才更像一个疯子。

“当然是因为你想看我出丑的样子，我害你出了丑，所以你就要报复回来，你就是这么一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

冷花按耐不住的向前一步，手按在腰间，几乎要忍不住扔出自己手里的暗器。

“郡主，你如果再这样污蔑我们王妃的话，就莫怪属下……”

“你给我闭嘴！”傅南霜打断了冷花的话，“我是郡主，你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还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让人撕烂你的嘴！”

“霜儿！”

裕亲王的声音十分沉重，几乎充满了难以置信，“你看看自己说的是些什么话！”

傅南霜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子，但是她现在已经像一头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脑子管不住嘴，只想拼了命的往毓宁身上泼脏水。

“我说的什么话，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父亲难道就这么不想听吗？你别忘了谁是你的女儿，她毓宁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而已！”

“你！死不悔改！”

裕亲王的手高高举起似乎想要给付南霜一个巴掌，可是在看到对方带着红色血丝的眼睛，以及因为中毒而变得虚弱苍白的嘴唇和瘦削的脸颊时，又堪堪止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