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听见傅霆弦说的第一个字,就知道这家伙如今存着故意找茬的心思。
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这一趟来是要做正事了,就当是为了惨死的喜儿,自己也没有什么脸面拉不下去。
毓宁仔细的说了事情经过,希望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傅霆弦忘记昨日的芥蒂,投身大事之上。
没想到听完之后,傅霆弦只是勾唇冷笑了一声。
“你没凭没据说这么多本王一定要相信吗,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好使唤啊?”
“没凭没据?”毓宁不由得大声起来,“我已经同你说的非常仔细了,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难道非要把昨天的不愉快带到重要之事上来吗?”
傅霆弦抬眼看她,眼神有些摄人:“你衡量一件事情重要与否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是一个巴掌,还是一条人命?”
毓宁深知与他说不通,这个男人并不是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并不是那种会置之不管的性格。
他就是因为昨天毓宁忤逆了他,打了他一巴掌,所以才这样记仇,非得毓宁服软,他才会松口。
毓宁深吸一口气,“我是不会因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的,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但是如果你非要拿这件事情要挟我的话,那就把那个吻当成这件事的报酬好了。”
傅霆弦听完嗤笑出声,深邃的眼睛和毓宁对视,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报酬?你还真说得出口啊毓宁。”
面对毓宁毫不避讳的目光,他又收回了眼神,“这次帮你就权当是为了大燕,也为了裕亲王,没有下一次了。”
听到傅霆弦终于松口,毓宁也松了一口气,之前总担心对方还要出别的幺蛾子,要知道翠儿不一定等得起。
两人匆忙赶往裕亲王府,毓宁心急如焚,傅霆弦则是淡然如平常,面对芋泥的焦急只是淡淡的说,“若是本王的人连个小丫头也护不住,那我这个王爷不当也罢。”
毓宁瞪他:“我也还是别夸海口比较好,毕竟喜儿已经死了。”
傅霆弦张口,似乎是要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幸好毓宁赶回来的时候,翠儿还是好好的,冷月守着寸步不离。
“你要见摄政王,我已经把他带来了,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子,你说的那些要求他会亲自给你承诺。”
毓宁说完,翠儿的眼神里泛出些许光彩,那是货真价实的对于活下去的希望。
傅霆弦难得配合的点了点头:“本王答应你,只要你丝毫不隐瞒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我必定让如你所愿,让你有尊严的活下去。”
翠儿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娓娓说起有关她知道的一切。
原来她压根就不是大燕人,她出生在古月国,自幼家境贫寒,母亲早亡,父亲把她卖进了妓院,就是在那里遇见了喜儿。
两个年幼的姑娘,不甘命运的折磨,最终一起逃出了妓院在侥幸没有被龟奴抓回去之后,开始在大街上过起了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活。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遇见了一个人——
“花信?”
毓宁不算惊讶,她先前就觉得花信很不对劲,只是她的所作所为似乎一直都隐藏在傅南霜的癫狂行动之下,因此被遮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