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稀稀拉拉下了起来,快要天亮的时候突然越下越大,十米开外看不清人影。
荣晖免了今日早朝。
司空霁赖在榻上还想要林浅薇犒劳犒劳。
林浅薇才不干呢。
昨晚累死她了好么?
她冒雨躲到四季茗香的专属茶室,心想美美睡一觉。
刚要睡着时,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
雨大风急,苏安有些狼狈地从窗口翻进来,抛给林浅薇一壶酒,“陪我喝点。”
“你怎么这副模样?!”
林浅薇睡意全消。
湿透的黑色夜行衣贴在苏安身上不停滴着水,而且苏安额头上在渗血,手上还有没被雨水冲掉的血渍。
“你昨晚偷牛被人逮住了??”林浅薇道,赶紧摁苏安坐下,给苏安检查伤口。
苏安极度不配合,一个人灌下一壶酒,“偷牛有什么意思?我昨晚去偷人了。”
“你这伤是被人家相公打的?可我瞅着你就像杀了人。”
“我倒是想杀人。”
“究竟出了什么事?”林浅薇猜一猜,“冒险去打探什么消息吗?”
苏安答非所问,“我现在不能杀我想杀的人,只能忍忍忍,但是忍字头上一把刀,我怕我会忍不住。林院判,换成是你,你要怎么做?”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让我怎么回答?”
“如果你是个男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睡了一个女人,你完全不用负责任,却又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你又会怎么做??”
林浅薇听得直迷糊,“你在外面有人了?”
“算是吧。”
“既然如此,你好好对待人家。”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林浅薇联想到“偷人”一词,就把苏安当成了第三者,道:“你不该插足别人的婚姻,事情又已经这样,那你必须像个男人,承担起该你的责任。”
苏安听得哈哈哈大笑,带有几分癫狂,“我不配,我不配!我就是个玩弄女人的混账!”
林浅薇越发觉得苏先生现在的状态太过反常。
她取来药匣子,熏上一炉安神香,找了身干衣服让苏安换上。
恬淡的香气在茶室里散开,苏安才渐渐冷静下来,由着林浅薇包扎他额头上的伤,但不让林浅薇清理他手上的血渍。
这血渍里有那个女人的血,昨晚为了让荣茂看得满意,他不得不尽兴表演,禽。兽一样折磨着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
或许他本就是个畜牲!
“苏先生。”林浅薇及时打断苏安的思绪,肉眼可见的,苏先生又不冷静了。
她道:“今天陛下给文武百官放一天假,雨势实在是太大了,苏先生,你要没别的事,就在这里歇着,醒醒酒。”
“我没醉。”
“没醉你这样子也不c回宫,你也不想陛下为你乱套的私生活操心吧?”
苏安默了,在茶室的软榻里躺下,努力不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尽快整理好自己的状态。
他想做的事,不管能不能做成都要做到到底。
他也会给那个女人一个交代。
林浅薇躲灾似的躲在四季茗香,便去张罗吃的,瞅着苏先生睡不着,但状态有所好转,她就跟苏先生聊天。
不知不觉,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