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目冷清,盯着风之衍看了几秒之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似乎疏离,似乎得意。
“劳不得家主这般尽心竭力,小小的扇子,还是陶华自己捡才好!”
风之衍晦暗不清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那几秒之中他同样盯着桑图,脑海中止不住盘算着他的身份和修为地位。
“举手之劳,上宾客气了。”见自己的目的被拆穿,他也不恼,假模假样地回应道。
上宾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声音闷在鼻腔里变了个奇怪的声调。
“接下来就由婵儿带您去歇息之所吧,在下还要要事要办,恕暂不奉陪。”
临行前还特意看了风婵一眼,意味不明。
而此时的院堂中除了风婵与桑图,还有一些收拾内院的奴仆,竟然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窦姣端坐在某处隐蔽的水榭中,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对着对面俩人拿出来的东西目不斜视。
那一男一女站立在旁侧,不做言语。
男的面容平静,看不出多少情绪,但是女的目光轻佻,看向窦姣的眼神颇为不屑。
她与搂着自己肩膀的男人心神传音道:
这女人凭什么给咱们摆脸色?要不是凭借着那些龌龊事,惹得城主喜欢,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真当我们不知道她这人皮面具下是什么样的丑陋淫荡吗?
男人听闻女子抱怨,瞬间眼色凌厉,警告她慎言!
女子收到了男子的警告,却也不情不愿的忸怩着,迫不得已闭上嘴。
窦姣看着桌面上两个小盒子出了神,问道:
“还是以前的量吗?”
桌面上的两盒东西从外壳上乍一看几乎一模一样,但是细看之下又颇有不同。
一个雕刻的花纹大气磅礴,看着就充满了力量;另一个却繁复冗杂,别扭拧巴,所有的花纹全都内缩萎靡,仿佛一个吃人的深渊。
女子收手抱胸,斜睨了窦姣一眼,明显看不起她,说话的语气十分傲慢,“都在这,信不信随你。”
窦姣却是没有在意这人话语里的粗俗和身段上的不敬,默不作声把那两盒东西藏到了袖口内,若无其事对着那一男一女说道:
“给我带话给城主,我要他帮婧儿在寒冰谷上夺得第一!”
她要她的婧儿彻彻底底成为人们仰望的存在,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可望不可即的神。
“哼!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女子显然不服,也不想带话,在窦姣面前不加掩饰地嘲讽道。
可是窦姣却是不恼,就这样的一个跳梁小丑,不足以让她生气。
她瞥见了女子的神色,附耳在花阴耳侧说道:
“花阴,跟我比,你还差了点道行。”
“城主当然看不上你。”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花阴能听到,那抱着她的柳影自然也毫无遗漏,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花阴听见这话霎时间愣住,眼睛瞪了窦姣半天,眼角余光瞥向了柳影,然而视角有限,却是看不见他的反应,腰上的动作也不见有任何的异常,一时之间竟然叫自己有些拿捏不住他。
柳影是不生气,还是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