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风婵的身形微动,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后直接把话挑明了说道:
“老先生让我留在此处听墙角,就不怕让我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
已然转身面对大门的老仆听闻风婵这句话,随即转身回来,却是没有看向风婵。
他对着风婵再一次勾腰行礼道:
“小姐救了少爷的性命,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不过小姐既然能够拿出苏谷丹为少爷洗筋伐髓,相信您也诊断出了少爷的病情状况,推出问题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瞒与不瞒都没有分别了。”
老人的话算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然而却还是让风婵有一瞬间的迷糊,没有分别了是个什么意思?
这不过是短短的时间之内,风玉清的脸色就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甚至能够站起身来走到圆桌旁边喝上一碗茶水。
等到风婵来到他面前的时候,这人已经穿戴整齐,发冠都已经梳得一丝不苟。
他看见来人的身影却是没有任何诧异,反而很是平静。
这一点倒是让风婵有点惊奇。
落后在风婵后面的子鱼看见风玉清已经好了许多,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更加快速,忍不住想要越过风婵冲上前,幸而又能够在本能冲破理智的防线的刹那收回来。
老奴仆走上前,对着风玉清说道:
“大少爷。”
陈伯面色平静,与方才的愁眉苦脸、乃至卑躬屈膝的模样判若两人,此刻的他像是一个真正的和蔼老人,享受这儿女安康的快乐。
他说完之后随即站到了风玉清的身后,目光垂下,不再看向他人。
但是风婵却有一种感觉,那样的感觉就像是这个人即便没有看自己,但是也仿佛是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四面八方的一举一动,小心谨慎。
风玉清端坐在床榻边上,虽然气色已经红润,但是精气神还没有上来,此刻的面容有些许困倦,面对外人的时候,却依旧还是保留了自己能够有的仪容。
他看向从门外款款而来的风婵,随即问道:
“你来了?”
风婵看了眼风玉清镇定的神色,稍有困惑,问道:“大哥知道是我?”
“从竹林刺杀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从何说起?”
“竹林刺杀本是最好的暗杀地点,你若是侥幸逃脱,应该往人多的大堂方向去,又如何会往我无人问津的花圃去?偏偏,那几天的花圃都只有我一个人在。”
风婵容颜浅笑,看着风玉清的神色不禁露出赞许和欣赏的目光,“大哥真是心细如发,神机妙算。如今见到大哥安好的样子,小妹就放心了。”
“别说那些虚假的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话,要不然你就直接出门就行。所以直接说,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风婵哑然,要说起来,这俩兄妹的性子是真的直爽,风玉婧的性子倒是和风玉清一模一样,与窦姣却是大相径庭。
风婵看了看周围的人,语气迟缓,说道:
“我想——拜托大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