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风婵两眼含着两汪热泪,楚楚可怜就连鬼神也为之动容,“掉进了朝垣大街旁的湖泊内,若不是好心人相助,怕是此生不得见了!”
坐在风之衍旁边一直一言不发地长老终于说话,声音尤似深林高山上的老钟,沉稳安宁,他对着风婵问道:
“你说窦姣陷害你,可有证据?”
风婵闻声遥望,正是今天主持骸午测的长老。
他是风家唯一一个异姓长老,在风家拥有极高的地位,与风泱为忘年之交,实力深不可测,不然也不会让他催动骸午殿的测试,只是为人平淡,时常闭关,也不知去向。
风婵自气海中凝结出一粒水滴出来,逐渐在骨烟的消散下出现在手心中。
弘灯见状,双眉紧蹙,急忙挥手把风婵手心中的东西挥到自己手中,不消片刻,掌心合上,“若真如你所言,我自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害风家的东西。”
说完还瞥见窦姣一眼,甚是冷漠。
窦姣似乎不再挣扎,她站立起来,抹干了脸颊的泪水,维持着最后的尊容华贵。
事情还没到绝路,她不能只把机会寄予在别人身上,“长老们若是相信风婵,窦姣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求长老秉公处置,也还窦姣一身清白。”
她对堂中各人行礼言道,泪珠高挂,红唇朱颜,虽是徐娘半老也别有风韵。
风婵冷笑扫过她一眼,言道:“多谢长老。”这人作为风泱的好友,她多少还是带着些尊敬的。
“只是……”
风声面色难堪,犹犹豫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还说。
风婵当然明白他想说什么,反正她对这位置也没有兴趣,“明日婵儿自会进宫向皇上解释,并退婚。”
“诶!你这孩子……”
退婚?那婚是你能退的吗?不惹得龙颜不悦已属大幸。
说完之后,风婵也不管他人,兀自转身离去,当真是一如既往地嚣张任性。
风声对旁边的弘灯和风之衍吐槽道,“像什么话?你看看……那欺上瞒下惹得一身笑话的都是她,言之凿凿说要退婚的也是她!皇上又不知她所说的内情,凭什么大言不惭说要退婚?”
“哎呀!”
旁边的人都不言不语,闷得风声也无处发泄,哀叹着。
风婵在众人惊讶且愤慨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的迈出门去,刚走下台阶就看到了站定在门边的风玉婳,她正凝眸,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有些出神。
子鱼机敏地上前,端过她手中的蒺藜灯笼。
“你,似乎不一样了。”她垂眸,借此机会打量了一下风婵。
风婵态度温和,同她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么久了,是该变了。总不能——老是等着你来救我吧?”
两个人身姿娉婷,在袅袅月色里更加迷人,远远地看着清冷唯美,叫人可远观而不可亵渎,唯恐惊扰了天上神仙。
她们走进一座凉亭坐下,子鱼被支开去弄些茶水。
“你不恨我让你毁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