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九武皇端坐于殿堂之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灿烂辉煌,栩栩如生。他目光全然投注在案牍里,神色沉稳,单单是坐在那里便是不怒自威,凛然一气。
侧房前一道帘子掀开,一道帘子放下,外边儿的人看不见里边儿,而里边儿的人却能毫无遗漏的全看到外边儿的场景。
风之衍一早就到了皇城,此刻正在侧房的方桌上喝着龙井闲茶,一言不发看着从门外正缓缓踱步而来的窦姣等人。
先九渊明早已听闻今日之事,早早的就在父皇身边等候着。
武皇抽出目光扫了对面的人两眼,平声说道:“看来那小姑娘有架子的很嘛!”
“你觉得呢?”言罢,看着风之衍笑道。
轻描淡写的语气下具是滔天汹涌的威压,身边站着的小太监瑟瑟发抖,脚下差点一软瘫倒下去,却在最后一秒及时被一双沧桑年老的手掌轻轻扶住。
那人白发白眉,挥舞着一柄白须,径直对堂上之皇行礼道,“陛下,风夫人到了。”
言罢,顾公公顺势退下一侧,微微侧头面无表情瞥了那小太监一眼,“天热,还不去给陛下施一盆凉冰解解暑,怎么当差的?”
风之衍坦然迎上了武皇的目光,说道,“有没有架子陛下接着往下看看就知道了,臣也不知道。”
武皇冷哼一声,宣召窦姣上殿。
窦姣带领着玉婧正要行礼,却被武皇突的出声拦住,“昨日那个黑雾一等的丫头呢?”
“陛下恕罪,”窦姣猛然下跪,地面上轰然掀起一阵沉闷的响声,“婵儿拖延,不愿前来领罪受罚,臣妇教子无方,还请圣上责罚。”
可是武皇却倏地笑出声来,他直勾勾看着地面上伏跪的窦姣,“孤还没说要赐罪责备,你在替她领什么罪?又受什么罚?”
虽是满面笑意,然而气氛上却是寒意森森,犹如堕入冰窖地狱那般阴冷难受。
窦姣瞬间哑然,瞪大了双目,趴在地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挽回,一时之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进一步说武皇暴君,退一步说自己做作。
她在原地大喘息着,生怕自己下一秒又说错了些什么。
风玉婧见此忽的蹲下,为窦姣求情来,“陛下恕罪,母亲只是……”
“罢了,赐座吧!”武皇看着她俩好似觉得做戏一般,既有趣,也无趣,随即结束了这般一时兴起的闹剧。
而与此同时,门外出现异常,乍然出现一道光芒,青光与赤色交错,自天际而来,明晃晃地朝武皇所在殿堂而来。
武皇走到殿前查看,使用气海内的骨烟往前探知一番,心下了然。
然而这突变却吓坏了身旁的顾公公,连忙喊道,“来人,护驾,护驾!”
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冲进宫城来,必定要叫他把命丢在此处!
却见,光芒之上站立着一个人,娉娉婷婷,身长玉立,怀中抱有一只长毛白猫。
那猫不惊不扰,还在安然入睡。
恍惚之间,这一幕像是天上的神祗突的下访民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青光赤色逐渐向下消隐,方才看清竟然是一把神剑。而那神剑上的少女资质末等,纤细的脖颈间还有一道蜿蜒狭长直到脸颊的疤痕,恐怖骇人,与刚才的神祗模样孑然相反。
少女一身玄色,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