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吧,”堂阳钰顺着风玉婧的话说道:“我从小就一直跟天上的星星为伴,每天睁开眼,不是看不尽的冰川就是数不尽的星星。”
风玉婧坐了起来,自己上半身趴在自己弯曲的膝盖上。
她转了转漆黑的眼珠,看着他说道:“占卜师是神秘且神圣的,或许这就是你们的必经之路。”
“占卜师是没法选择的。”堂阳钰大脑放空眼神空洞,“他们或许可以帮陌生人逢凶化吉,却始终帮不了自己。”
“甚至连自己是否想做占卜师的资格也没有。”
风玉婧忽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个世界里的占卜师寥寥无几,那是她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她不明白这样的苦楚。
堂阳钰随眼一瞥看到了她难过的表情,浅浅一笑,把逐渐沉重的气氛拉回欢脱的现实中。
“想什么呢!”他的语调稍稍比刚才多了些欢快,“占卜师这个身份好歹救了我的命,刚才那番话是我的师父与我说的。”
“我不信这些,凭什么能改身边人却改不了自己?”
“人啊,活的就是一个自由!”
风玉婧看他那般自信,不由自主欢笑,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悬崖边上传播四里。
于是她也跟着说道,大喊道,欢喜道:
“对!自由!”
“祝你我永远自由!”
头顶一轮明月,断崖之上风儿骤起,刮得裙带猎猎作响,好不欢快,好不自由。
“哈哈哈哈哈……”
堂阳钰觉得对面的人忽的像个小孩一样,忍俊不禁想要笑话她。
月光底下的人起舞轻盈,衣袂翩飞,逐渐与月色融为一体。
轻盈又透亮!
轻盈又透亮?
堂阳钰忽的爬起来,握住风玉婧的起舞的手臂,激动万分,“我知道了,我知道丫头的骨头是谁的了!”
随即,他连忙转身离去,徒留风玉婧只身站立在晚风里,犹如一座僵硬的石雕。
丫头?他说的丫头,指的是风婵吗?
她呆呆地看着堂阳钰离去的背影,逐渐消隐在绿林阴影中。
风玉婧的内心感受到了些许的落寞,再一次于断崖上起舞,剑气凌厉凶狠,生生把疾风划破,穿透了其中暗藏的烦闷忧愁。
清风带着愁绪吹散到了街角上一个漆黑的小木屋里——
“你应该白日里出来的,那时候天气好。”
身在轮椅之后,缓缓推着前行的人说道,声音平缓温柔,在寒冷的夜风里显得淡然却又安心,好似让人产生这个人从不会离开自己的错觉。
她扬起脸,感受了一下湖水边的轻风,有些凉,带着丝丝的潮气。
轮椅上的人也跟着扬起脸来,他闭上眼说道:“可白日里哪有现在舒适?”
男子衣着不凡,精致细腻,而袖口上的蛟龙更是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就要挣脱出衣线的束缚,腾空而出。
偏偏,蛟龙神色阴郁,眼底之下尽是汹涌暗流,不见光明。
男子说道:“倒是你,陪我到这天寒地冻的湖边,怕是不大容易。如今皇城之内还在热闹,或许你可以去看看!”
“你是在生我气?”女子垂眸,看向坐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