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去,女子眉眼生的极美,只有十五六的年纪,气质温和秀丽,端庄大方,而步履沉稳缓慢,性子不骄不躁,修为不低。
然而再仔细一看,这女子不是风家并蒂双姝的风玉婳又是谁?
她直直地站立在男子身边,身姿窈窕挺立,就凭这姿态,上门求亲的人举不胜数,奈何全被她给赶了出去,或是有这想法的还没实施,就莫名其妙一场大病下不来床。
即便如此,前来结亲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你又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是心疼你!”
男子拉住玉婳略微冰凉的手,释放出些许骨烟为她暖暖手,接着说道:“你是治愈师,明明轻轻松松就可以让自己免受吃苦,何必还要如此冷着自己。”
玉婳垂眸,盯着他笑,目光温柔又缱眷,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我喜欢这样。”
男子无奈,撇嘴笑出声来,“大傻子,”等到玉婳的手暖和得差不多,转动了自己的轮椅往出来的方向回去,“回去吧。”
居所内没有高处的疾风和微凉的水面,夏日里残存的暑气仿佛就直接留在了宫殿里的每一个角落,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先九武皇端坐在高堂之上处理政务,却反倒使得心里无比烦闷,左右不得纾解,越发郁结。
他瞥眼看了一下仍在旁侧喝茶的人,阴阳怪气说道:
“你是只会喝茶还有跟我作对吗?”
风之衍神色淡淡,对于此话不可置否,他却是蛮喜欢和这孩子作对的。
他与先皇是往年之交,按照辈分来说,武皇是个孩子确实不为过。
只是这称呼难受的从来都只有武皇罢了,他从来想不到这人竟然总是会当着他的面喊自己,于是内心无比憋屈。
“今晚在御花园,婵儿身边多了一个男子,你可认得?”
武皇放心不下,老是在纠结,索性也放下了奏折,懒得再看。
他按了按眉心,接着说,“那人青衫玉立,修为不凡,不像朝垣国的人。”
其实他更想说不像人间的人,可是如此又觉得人间外的事都属于无稽之谈,不谈也罢。
可是那人眼底的漠然不羁与戏谑无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泛泛之辈。
他会不会是朝垣国运的变数?
婵儿与他是什么关系?
武皇斜眼看去,却见风之衍仍在悠闲地喝着茶,对此事置若罔闻,一时气急,走上前去,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茶盏。
喝空的茶盏掉落在圆桌布上,轻轻发出“噔”的一声闷响,跳出一小滴水珠。
风之衍抬头看他,抿嘴不疾不徐地说道:“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他动不了朝垣的气运,也不敢动,不然必死无疑。”
“等我明天去看看吧。”
听见这句话,武皇随即稍有舒心,对着风之衍散漫地说道:
“那你随意,朕要去休息了!”
言罢,武皇大跨步就要离去,临走之前还对着风之衍说道:
“剩下的你随意,走的时候记得熄灯,朕宫里的人还有睡觉呢,别麻烦人家半夜不睡起来给你关灯。”
风之衍撇撇嘴,总是觉得自己怕不是上辈子欠了这祖宗的,可是明明自己才是他叔叔,武皇是自己侄子呀!
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这么说,但是脚下还是马不停蹄前往调查侄子所说的那人身份。
毕竟事关国运还有风家,他也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