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婵也不与她争论,由得她去,玉婳本身就是医师,她自己有分寸。
柴房内的景象一览无余,风婵走到屋子正中心去,环顾起四周来,却是不见任何异常。
风玉婳走上前来,问道:“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看不出来。”风婵如实回答道,以她现在的修为确实看不出什么异常,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不过都是凭借着前世百年的经验和一贯的警惕对付着罢了。
玉婳沉思着,也觉得奇怪,“说来确实奇怪的很,血腥在路边的时候极其淡薄,像是在地下散发出来的一样。”
“而适才在门口,那味道又极其浓郁,可是屋内却仿佛完全消隐,一点痕迹也没有。”
风婵站在一旁打量起房屋四周,静静地听玉婳把话说完。
如此说来,她倒是想起百年前的一件小事,当初她身为魔头,派手下去追杀一个胡言乱语的占卜师。谁料明明亲眼看着他进了房屋,追上去却看不见其身影,就差掘地三尺问阎王要人了。
直到堂阳钰跟自己说,占卜师都有最后一门保命避险的门法,不到最后一步绝不实施,还是他教了她破解的法子,才找到了那道人。
那人被抓之前还怒骂道:“堂阳钰,你为虎作伥,违背道心,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
直到风玉婳拍了拍她的肩,风婵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得出神,就连玉婳说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看你的状态不对劲,既然这里没什么异常,那我们就暂且回去吧。这几日,你估计也忙坏了,倒不如先休息休息。”
风婵本来也想顺着玉婳的建议回去,然而眼角目光一瞥,忽的看到了墙角装有米糠的袋子好像有被压过的痕迹。
她走上前,却没有靠近,右手平展张开,五指在身前转了一个圈最终回握在手心。
柴屋内淡淡的骨烟逐渐消隐下去。
风玉婳同样也看向风婵盯着的角落,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下一秒,却见风婵两只手虎口//交汇,反转,画圈,抻展,听不清楚口中默念着什么,随着交汇的五指逐渐分开,一张猩红色的契印大网自无形的间缝中出现,即刻铺展开足有一人高宽,甚是奇特!
无风自起,吹得风婵的发丝纷纷后扬,狷狂张扬,而她目光坚定,神思笃谨,待到契印完成得差不多,猛然朝地下一盖,瞬间烟尘四起,一片混乱。
风玉婳一直注视着她,手心之中早就留有准备,在灰尘扬起的一瞬间骨烟顷刻释放,包裹住了自己和风婵。
不等尘灰落地,她们俩就看见那糠袋上躺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却全身是血的男人。
风玉婳医者仁心,即刻上前查看,她下意识就拿起男人的手探究道:“外伤很重,不过心脉完好。”
“你怎么会卜卦结印?”玉婳确定了男人的伤势后,抬眸看向风婵试探道。
风婵瞄了她一眼,说道:“前两天看了一本书学的。”
实话说她本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谁料前几天翻到了桑图给的古籍,上面竟然记载有这东西,一不小心就记住了。
风玉婳当然不信这番话,只是既然风婵不肯明说,那自己便也不问。她没见过道人结印,所以也不知道刚才风婵刚才那番结印是什么,只是总觉得有些怪异。
风婵垂眸看向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粗布麻衣,但是却会结印隐身,看来着实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