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九哥哥，别再做傻事了，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是对婵儿最好的保护！”

风婵的声音极其平静，平静到甚至带有一丝漠然。

这几十年来的孤独，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再去爱人，如何再去与人和平相处。

她习惯了冷漠，习惯了无情，当面对眼前这群真心对待自己，诚心诚意对自己好的人仿佛丧失正常的能力。

他们的真心滚烫无比，灼伤了她冰冷的皮肤，露出她真正的虚假面容，也让她在面对这群人的时候多了些措手不及。

她需要再去学习。

她感受到了先九的诧异和情绪的变化，也知道先九的担忧，只是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婵儿，是先九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变成这般模样。”

先九沉着声说道。

他感到愧疚，年少时期的初次相见是如此惊艳，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放。当初的小婵婵尽管困苦，可她依然是一个对生活抱有希望，抱有热情的人，然而现在站在她眼前的婵儿，铸造起一个高高的冰冷的铠甲，把她和所有人阻隔在外，连同当初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先九回想了一下——

从婵儿毅然决然退婚之后，他才感受道风婵的变化，她变得坚硬，变得冷漠，变得决然，她不再依靠先九，也不再天真，她有自己的谋划，有自己的打算，而自己或许已经不在她的未来里了。

风婵拿出怀中的手帕，擦了擦先九略有脏花的脸颊，尽量温柔了语气，显得自己更加亲近，也努力将所有的东西变回原来的模样，“这不是你的问题，先九哥哥。”

“不管婵儿变成什么样子，我相信先九哥哥一直都是婵儿的先九哥哥，难道不是吗？”

赵镜水在一旁看得痴了，她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复杂且莫名的情绪，有心酸，有心疼，如同有什么东西把心口束缚，褁绞成几块碎肉那般，让人难受不已。

她站在人群之外，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把所有的过程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清了先九对风婵的心思，明白了他的愧疚和自责，也知晓他对风婵的无奈，仿佛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在真实的大火中化作灰烬，杂糅在这黄沙大漠里随风远去。

先九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先九渊明永远是婵儿的哥哥，永远会挡在婵儿身前，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风婵见他情绪收拾得差不多，也笑了，“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走吧。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蒙将军要紧。”

“好！”

随即，一行人浩浩荡荡再次出发，穿越当前刺球前往黄沙中心。

像是想到了什么，先九走到人群最后，来到了赵镜水身边，问道：“一直跟在队伍后面那人可知道怎么躲避这些灵植？”

赵镜水没想到先九竟然早就已经感受到了波叔的存在，忙不迭矢口否认道：“先九公子说的什么后面，我们后面哪有人呀？”

“别装了，那个人自从商队离开后就没有从外面的队伍中西消失过，距离我们一直不远不近，想来肯定是不放心你，来保护你的。”

先九说道：“你也不必着急否认，我不打算对你们怎么样。我看他修为不低，若是平白丢了性命，岂不是你们商队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