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颊在胭脂的掩盖下显得极其红润,柳叶眉弯的细的恰到好处,一双瑞凤眼盛满了柔情与水渍,楚楚可怜之间又充满了坚韧。
竟然看了半天就为的是这事,风婵笑了,道:
“好啊!我不着急,你慢慢弄!”
风玉婳看着风婵的模样,知道她这是在宽慰自己,可是自己既然已经把话撂在这里了,那么她就一定会做出来!
然而风婵的内心却是没有惊动任何的波澜。
若说以前,她风婵或许还会在意,然而顶着这么一张狰狞恐怖、丑陋吓人的伤疤也已经百年,在她看来,有了这道疤亦或者没有这道疤,区别又在哪里呢?
她靠的始终都是自己!
“行了,都不重要,今天最重要的是你!”
随即,风玉婳被风婵推出门,身穿华服,端庄高雅,出现在众人面前。
眼见主角来了,所有人都识趣地暂且放下了恩怨与阴谋,尽来欣赏传说中并蒂双花的美貌。
只见风玉婳身着深衣襦裙,在众位来者前端庄行礼,端的是一个高雅大气,娴静温柔,不疾不徐之间颇有贵族气势。
所以有人在惊叹的同时也有人在心里叹息道:
这么一个美人,可惜了,竟然嫁给一个瘸子。
风玉婳埋头下去,再一次抬头时,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目光径直朝着院落外的大门看去,只见角落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人坐在轮椅之上,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奴仆,奴仆面不改色,垂眉低首,好似无情,没有任何意识,像是真正的漠然凝视。
那男人模样矜贵,面容轮廓都深刻无比,脸色却是惨白阴郁,单单是站在那里就仿佛身处深渊,而周边是如何也化不开的浓雾,在阴影之下更甚。
他坐在轮椅上,身穿玄色衣裳,精致华贵,袖口上的蛟龙栩栩如生。身上裹了一件白色裘貂,更加映衬得他本人肌肤胜雪,毫无血色,那是长期躲在黑影下的表现,常年不见天日养成的状态。
尽管如此,然而这人却在诸多的因素下表现出一种极致的病态美感,仿佛雪地里一头濒死的血狼,红与白的极致对比,一边用他那脆弱难堪的美貌迷惑你,一边用他那嗜血的獠牙撕扯你,叫你心甘情愿为此沉沦。
男人远远看着风玉婳,淡然一笑,阴冷的目光里竟然是他也无法察觉的柔情蜜意。
原来是狼,也动了不忍之心。
风玉婳远远与之对视,嘴角浅笑,在有司的安排下如时进行下一步。
笄礼二加,赞者再梳,正宾再挽,有司再颂: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风婵来到风玉婳的身后,为其象征性地理正发笄,并再次回到东房,为玉婳服侍,身穿深衣。第一拜乃是面向观礼宾客与父母,叩谢生育教诲之恩。此次跪拜乃是面向正宾,行正礼,感念正宾赐福。
笄礼三加,赞者三梳,正宾三挽,有司三颂: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暴忆柳当即起身,再一次受下风玉婳作揖之礼。
风婵在东房之中为风玉婳穿上大袖长裙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