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嚷的人群顿时寂然无声。
苏暖暖口中说的男子,村里人谁也不敢招惹。
他身高八尺,精壮凶悍,锐利的眸子里充斥着戾气,浑身都透着死寂的感觉,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一样。
而且还有疯病,每个月都会发疯,见人就砍。
他初来时还有几个好心的村民上前关心,可是一刀被他砍在肩膀上,差点就去见了阎罗王,自此全村的人都不敢再靠近那里。
由于不知道他叫什么,就给他取了个外号“阎罗”。
村里面人猜测,这人多半是个穷凶极恶的山匪,更是闻之色变了。
见众人吓得面色铁青,无人再吆喝要她沉塘,苏暖暖将将松了口气。
其实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她也不知道,只记得好像那夜原主在山洞里救了个男人,但由于天太黑了,她压根没有看清就被人吃干抹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刚刚情况紧急,若是她不这般胡扯一番,只怕此刻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所以她才不在乎孩子爹是谁,眼下谁能帮她逃过一劫,孩子的爹就是谁。
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翘首以盼村长下令,谁知却等到村长悻悻一句:“来人,把她给我拖上来,解绑。”
村长既丢脸面,又不甘心,但他也的确不敢和那个人正面冲突,光是想想便心有余悸。
苏暖暖被人从江水里拖了上来,打开铁笼,她蓦然坐倒在地,在江水里挨着真的是精疲力尽。
村长吩咐苏年亲自送苏暖暖去土地庙。
苏暖暖怀了那阎罗的种,没人敢动,只有将她送过去了,而苏年作为女方的长辈,送过去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苏年一听却直打退堂鼓,“我不去我不去!那是要没命的!”
“都是因为你们苏家,害得我们全村人都得罪了那位阎罗,你要是不去赔罪,就永远是我们西山村的罪人。”
村民们个个义愤填膺,苏年吓得浑身直哆嗦。
这时村长拍了拍苏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苏当家的,你女儿怀了那阎罗的孩子,名义上你也就是他岳丈了,顾念在孩子的份上,那阎罗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我们整个西山村人的安危现在都握在你手里了。”
一听村长这么说,苏年心底顿时升起一种荣誉感,嘴里骂骂咧咧说了句:“老子真是倒了血霉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便硬着头皮将苏暖暖带去了土地庙。
土地庙破破烂烂的,一副颓败的模样,压根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但是苏年却不敢再靠近,只是颤颤惊惊的站在庙门口道:“我……我是暖暖的爹,你和暖暖的事儿我都知道了,生米既已煮成熟饭,你俩在一处我也不会有意见,照顾好孩子就成。”
说这话时苏年心中极为忐忑,生怕说错一个字,一会性命难保。
可是庙里却良久没有传来回音,苏年还以为今天那阎罗不在,正松了口气,就听到庙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苏年刚刚放下的心,又紧张的提了起来。
眼等了片刻,也不见里面那阎罗反驳,苏年更加确信了苏暖暖肚子里的孽种就是他的。
想到就是因为他而没捞到张瘸子那丰厚的聘礼,苏年就心肝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