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就抵着她的小腹,只要这阎罗一用力,这剑便会立刻贯穿苏暖暖的身体。
若说苏暖暖不怕,那是假话。
只是她不能因此乱了心神。
苏暖暖轻轻推开剑刃,笑道:“今日我假借你的威名狐假虎威,得以保全性命,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虽然只是一名农家女,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刚刚我观你面色,察觉到你身中剧毒,若是你信得过我,日后就由我贴身照料,替你解毒。”
此言一出,男人神色突变,眼中的光立刻阴沉。
“你说什么?”
苏暖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已经中了剧毒,命不久矣,但倘若你信我,我一定能将你医治好!”
如果方才这男人拔剑只是为了吓走苏暖暖,那么此刻苏暖暖一眼看出他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后,他却是顿时动了杀念。
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农女,居然比那些名医还厉害?他可不信。
一瞬间男人的剑直抵苏暖暖的咽喉,“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难道即便是逃到这偏远山村,那位仍旧不肯放过他?
在男人心里,苏暖暖哪里是看出他身中剧毒,分明就是那位指使来监视他到底死没死的。
真是连死都不让人清净。
苏暖暖神情惊愕,“什……什么谁派我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不是受人指使,那你从何得知我身有剧毒?”
苏暖暖没想到自己的好心能招致杀身之祸,“你我不是受人指使……我只是会医术!望闻问切不过是中医最基础的东西罢了……”
男人神情一顿,苏暖暖见他有所动摇,当即戏精附体抱着他的剑哭了起来。
“是我命苦!从小就没了娘亲,日日受继母的苛待,就连父亲也是对我非打即骂,还要将我嫁个隔壁村那个四十好几都娶不到媳妇的张瘸子,还差点被村里人浸猪笼,堪堪逃出魔爪又要被杀!”
“你……你若不信我,你就杀了我吧!左右我不过也只是贱命一条罢了!”
苏暖暖哭的梨花带雨,言辞恳切。
不由让男人心里微微动容,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顿时心底生了一丝同情之意。
又觉得她不过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能在他面前耍出什么花样来。
他不信,她能翻天。
男人收回剑,语气冰冷,“我可以允许你住在这,但是你别想耍什么花招。你就自己在庙里找个墙角睡吧!”
听到自己能够留下,苏暖暖笑逐颜开,“好!我都答应!”
活命最重要,更何况她如今在村里举步维艰,能有栖身之所不容易,没得挑。
不过她有灵泉空间在身,等她明天一早去将空间里的珍稀药材卖了换一笔银子,她就能顺风顺水,吃喝不愁。
角落里那张木架子真是又小又破旧,看着着实可怜,只是苏暖暖却不在意,从院里拿了些干草和麦秸铺在架子上,勉强可以算作床。
傍晚时分,苏暖暖又在小厨房进进出出,男人也不知她在忙碌什么,待到日落尽西山时,苏暖暖便朝他吆喝,“快进屋吃饭吧!”
男人若有所思,原来她还会做饭……随后他放下木柴朝屋里走去。
桌案上摆着几样清粥小菜,菜式看着简单,但闻起来却是香气扑鼻。
男人许久未吃到如此好吃炒杂菜。
这也是苏暖暖的拿手好才,莫看这菜用料简单,但这道菜的精巧之处就在于用猪油渣来炒,才会更香。
见男人夹了好几筷子菜,苏暖暖有几分得意:“如何,我的手艺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