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在监狱里躺着,稍有不慎感染了风寒那是会要命的啊!
家里的婆娘又被气出了病,下不了床,里里外外都要他一人操持,那可怎得了?
苏年还想说些什么,见那阎罗一脸杀气地蹲在庙门口磨刀,一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得仓皇逃离。
他就不信苏暖暖还能不下山了,到时候山下别说是拦人,就是绑家里去,阎罗也没什么能说的!
沈君逸人在人不在都是一副疏离淡漠的样子,生了火,烤起了竹子。
苏暖暖摸着还不太显怀的肚子碎步上前,眼里满是感激,“谢谢谢谢!要不是你,我差点要死在我爹手里了!”
闻言,沈君逸表情忽然僵住,像是想起什么,手上的活也停了。
半响,他恢复动作,神色淡淡道,“刚刚顺手练一下射箭。”
瞧他给吹的!练射箭能刚好挡住那只斧子?分明就是主观意识想救她一命,又不愿意明说罢了!
不过她不和他计较,她会记住这份恩情的。
“你再生一堆火,把鸡烤了吃。”沈君逸没和她过多争辩,将脚下一些柴火分给了她。
苏暖暖擦了一把凉汗,“哦”了一声。
刚刚真是千钧一发之际啊,沈君逸再来晚一步她就要命丧黄泉了。
果然古代就是不好混啊,一不留神小命就不保了。
苏暖暖老老实实处理完鸡,再给它上了架子,涂上酱料,半天也没和沈君逸说话。
沈君逸见她沉默良久,这才问道,“不是已经没关系了?你爹还来找你做什么?”
苏暖暖一愣,有些受宠若惊,这个男人这是在关心她吗?
随即平和地回答道,“他宝贝儿子偷我荷包,被我送进了府衙挨了板子,他可能是心疼了吧!”
沈君逸不知是自嘲还是在讥讽苏年,冷然说了一句,“在这里住上数日,也不见他心疼一分。”
就像他一样,从小颠沛流离,母亲死也没有一个名分,卑微地活在世上,如同行尸走肉。
苏暖暖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指了指沈君逸负责的那个灶台,火光忽明忽暗,柴火都要燃尽了,道,“那个,火快要灭了!”
沈君逸回过神,扫了一眼,试了几次火折子都没点燃,忽然有些暴躁地将火折子砸在地上。
“要重新点了。”沈君逸低声说道。
苏暖暖往前靠了靠,闭上眼,防止灰尘入眼。随即对着小灶台有条不紊地长吹了几口气。
沈君逸瞧着苏暖暖样貌不差,人也算聪明,不知是被哪个浑小子夺了清白?
逼得同他同一屋檐下相处这么久。
不一会儿,火苗又重新燃了起来,苏暖暖连忙将柴火推了进去,等确定火不会灭以后,她才退到原先的位置上。
苏暖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额头上冒出一丝碳灰带出的黑线,她尤不自知。
她喜笑颜开地扯住他的衣袖,笑道,“你看,这不就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