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手没半点心软,可见是气急了。
苏暖暖一点也没心疼,好心扯着嗓子对不远处的母子二人提醒道,“刘嫂,这药一天都不能断,你要是怕费银钱,不如每日早晚上山砍些柴赚点钱,不够的话,浆洗缝补也行。”
话刚说出口,刘嫂的木棍停在看空,一双黄斑老眼瞪着苏暖暖。
刚让她不说,这一炷香都没到,当着刘二狗的面就捅了出来!
苏暖暖佯装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立刻道歉,“刘嫂,我心直口快,嘴里藏不住事,还望见谅啊。”
刘二狗一听让母亲这么辛苦,又气又急,“不行,我娘她身子骨不好,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操持,上山砍柴这样的重活肯定不行。”
苏暖暖解释说,“刘嫂这病就是缺乏锻炼,能挣钱又能治病,再说了,两个人挣钱总比一个人挣钱好吧?”
刘二狗还是不允,“不行,苏大夫你知道的,我娘随时随地都会昏厥,倘若上山砍柴——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办啊!”
刘嫂紧紧抓住刘二狗的手,“就听苏大夫的,娘好好治病好好挣钱,明年一定让你娶媳妇!”
送走了刘氏母子,苏暖暖才发觉沈君逸倚在破门上,看了半响,嘴角轻扬,直勾勾盯着她,那眼神好像苏暖暖做坏事被他逮了个正着。
苏暖暖心有不安,问道,“看什么?”
“想不到你治病还会攻心计!不去城墙上当个将领可惜了。”沈君逸站久了,见苏暖暖进了里屋,也跟了进去,抱在胸前的刀往上一抛,从靠右手换成靠左手。
苏暖暖还以为什么事呢,一听是刘氏母子的事便没当回事,一边准备菜肴,一边让沈君逸配合生火。
“我说的是事实啊,就是刘二狗不让刘嫂多动,刘嫂又不好好吃药,才把病拖到现在。我挑明了说,刘嫂那么大一个人肯定能懂我意思。”
沈君逸出门劈了一些木墩子送进来,一边用火折子生火,淡淡道,“倒是没想到你一个小农女会懂这么多。”
苏暖暖一听,不甘地回怼过去,“你当初还是个垂死之人,我也没想到你还有一身好功夫啊!”
沈君逸低笑,那怎么能一样?
他可是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人,一身煞气,就是住庙堂里也去不了几分。
……
第二日,刘氏母子按时上山,刘二狗知道苏暖暖喜欢吃酸食,特意从隔壁镇上寻了些酸梅汁。
酸甜适口,正好给苏暖暖开胃,她笑着接过,“谢谢了,我正愁最近吃不下东西呢!”
刘二狗七尺之躯,和女子接触的少,不免羞赧地摸摸脑袋,“应该的,刘大夫的大恩大德就是要了我命我也二话不说——”
此话还未说完,便遭刘嫂一记瞪眼,“一天天的胡说八道!”
苏暖暖笑了笑,将一包新做的桂花糕饼递给刘嫂,“我瞧着山腰上有几株桂花树,随手做的糕点,刘嫂可以尝尝。”
“哎呦,谢谢啊!姑娘这手真巧!”
沈君逸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当个守门神,望着云霞遍布的天空,等刘氏母子二人人影淡了才道,“你倒是和谁都处得来!”
“啊?”苏暖暖一怔,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