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情真意切,宋知意却没有半点感激,甚至生了几分警惕。
“你是怎么知道宋家会出事的?”
昨日的宋家还好好的,司忱却在昨日将她迷晕带来此处,似乎早有预料宋家的灾祸。
“你是不是早就跟傅子昭合谋了?”
司忱睫毛轻颤,没有否认。
“司忱!”宋知意猛地站起身,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他一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傅子昭是什么人?你怎么能……”
“我知道。”他打断她的话,抬眸看着她,竟是笑道:“知意,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这段时日,你且在这里住着,缺什么尽管跟他们讲。只是现下京城混乱,还是别出去的好。”
宋知意一脸气愤,“你当真要软禁我?”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只是想保护你。”
被困在这座别院的第三天,宋知意终于疯了。
她砸了屋里能砸的东西,吓得小桃跪在外面不敢进来。
等到里面消停了,才哆哆嗦嗦地进来收拾干净,又让人换上新的陈设。
宋知意跟死鱼一样瘫了几日,她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净,别说银针了,连支发钗都没给她留下,像是怕她寻短见似的。
司忱却分明把这里当成了家,每日下了朝之后势必要过来陪她用晚饭,与她聊聊外面的事,至少也让宋知意不至于跟外界断节。
傅子昭登基,秦家主权,正在四处清缴反抗新皇的叛军。忠义侯府被重兵把守,钟府虽没有明确反抗之意,但是傅子昭也派人时时盯着钟清朗他们。
至于谢家,谢云秋和九皇子被软禁在宫里,谢景翊因对新皇不敬被囚,听司忱说,谢家似乎有意把谢桑桑送进宫里。
一切跟上一世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
宣武帝驾崩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宋家的惨剧亦是为众人嘘声叹息。
谢景卿坐在摇椅上,盯着院子里的花草,思绪渐渐放空。
“谢大公子被关在地牢里,谢家主似乎是想让谢五姑娘进宫,以向新皇投诚。”
身后的侍卫一板一眼地禀告着京城里的事,最后才提起了谢家。
谢景卿回过神来,眉头一蹙,冷着脸道:“我问谢家了吗?”
那名侍卫早就习惯了谢景卿的阴晴不定,只是低着头没有回话。
“宋知意呢?”
“只知道她被司世子带走了,但是……”
“就是说,她现在在哪儿还不知道?”
“属下立刻派人去查!”
“不必了,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侍卫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谢景卿的心情似乎又好了。
这么想着,又听谢景卿道:“通知下去,让埋在京城里的暗桩按兵不动,时刻盯着皇宫的动静,还有,把所有的商铺的银两清点一遍,想办法购粮买药,全部送去西南。”
他得让他的人马都忙碌起来,这样日后晏宁找他算账之时,他才有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