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准备随着庆公公离去,错身而过之时,司忱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宋知意如同触电一般猛地将他甩开。
“别碰我!”她涨红了脸,隐隐带着些怒气。
“司忱,别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的话如刀刃一般狠狠地扎进他的五脏六腑,疼得司忱无法呼吸。
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他目送着她离开,绝望而颓废地跪在了地上。
雨越来越大,树叶上,屋檐上,台阶上,到处都是湿润的痕迹。
司忱痛苦地闭上双眸,自责与恐慌吞噬着他的情绪。
一阵脚步声停在了他身后,与此同时一道清越冷漠的声音响起。
“与其在这里自责痛苦,倒不如想想办法该怎么救她出去。”
司忱抬眸看着傅子虞,失神地呢喃,“她恨我入骨,又怎么肯让我帮她?”
傅子虞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若是流露出半分与你关系匪浅的情绪,长平侯府就是下一个宋家。”
司忱猛地站起身来,像是醍醐灌顶一般。
“我……我该怎么做?”
是了,不管宋知意恨不恨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救她出去。
傅子虞盯着昭阳殿的方向,眼里泛着寒光。
宋知意被带进来时,傅子昭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似乎刚沐浴完,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锦袍,头发都带着些许湿气。深邃的眉眼凶相毕露,犹如野狼一般不怀好意。
他的双眸映着宋知意的身影,烛光的照耀下,那张脸愈加勾人心魄,黑黢黢的眸子,细腻白皙的肌肤,腰肢盈盈不足一握,纤瘦曼妙,每一处都勾勒得恰到好处。
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宋知意还是忍不住心里反胃。
她微微背着手,从手链的镂空小球内取下了一颗药,偷偷藏在了掌心。
傅子昭忽然笑道:“站那么远做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他把手中的奏折往旁边一丢,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双眸眯着狼光。
“过来。”
宋知意不动,“皇上有话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的。”
好歹在他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傅子昭什么尿性她还不知道?
“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傅子昭抬着下巴,颇为傲气道:“答应做朕的女人,朕便饶你一命。”
宋知意弯唇一笑,晃了傅子昭的眼,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冷酷绝情。
“不可能。”
傅子昭低声威胁:“宋知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忘了,你祖母和大伯他们都还在朕的手里。”
那颗药在她指尖盘旋着,只听她淡漠道:“你想杀就杀,他们与我何干?”
傅子昭狞笑一声,蓦然站起身来,犹如撑开的大伞,朝她步步逼近。
宋知意根本无处可退,直到手腕被他捏在掌心。
“以前倒是没发现你气性这么大,既如此,等会便看看你还能不能硬气起来。”
强烈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宋知意揉碎了手中的药丸,白色的粉末覆盖在她指尖。
在他逼近的那一刻,她的手正准备抬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