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雁行都被他亲一路了, 倒也不在乎这点吻,安安静静地予取予求。
他现在的状态就很像一个渣男, 不主动也不拒绝。
不拒绝是因为情之所至, 不主动则是给彼此之间划下一道最后的底线。
事实上他的底线早已经一退再退,都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解雁行都害怕自己哪一天被蛊惑着标记了却戎,做下无法挽回的错事。
碰撞滚动之间嘴唇总是亲到不一起, 但却戎不肯放弃,错位咬在其他地方也无所谓, 解雁行身上的任何部位他都很乐意去触碰。为了防止尖牙刺穿解雁行的唇舌,却戎已经将面部变回了人类形态, 但六只眼睛仍旧留在脸上, 他总觉得每次解雁行发现他多了眼睛之后就会有一瞬间的不适感,如果保持这样的形象再强行去亲他,解雁行就会处于一种紧张又兴奋的状态。
最后一道强烈的碰撞之后, 两人稳稳地停了下来。却戎紧紧拥着解雁行, 喘息个不停, 因为他目前是虫化形态, 两米七的庞然大物,雄虫在他怀里就显得格外瘦小,翅膀遮住了光线,这令解雁行看不太清四周情况,只能摸索着触碰周围,很快他的右手就被坚硬的虫铠覆住,锋利尖锐的指甲尖端沿着他手背的血管与经络描摹,似乎下一秒就会不小心割开解雁行的皮肉, 但却戎的力度掌控显然极佳, 比刀还要锋利的指尖划过去, 只留下两道白色细长的划痕,随即五指探入解雁行指缝间,和他交错地相握。
“还要,”却戎软下嗓音撒娇,“雁行……”
解雁行微微侧脸避开却戎又要贴上来的嘴唇,让这个吻落在唇角,“别亲了,等会我哥可能会来……”
却戎充耳不闻地继续舔咬解雁行的下巴,一边亲还一边故意发出一些艾梅的声响,顺着下颌骨一路吻到耳垂,桌热超时的呼吸萦绕在雄虫的耳廓中,接着又要去亲解雁行抿干的颈项。
“却戎。”解雁行无奈地用掌心盖住了却戎的脸,声音压低,是一个微弱的警告。
“……”却戎扫兴地切了一声,“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故意以身涉险,想引燕巢巢主出面。但说实话……表演有点太拙劣了,就你那只老狐狸哥哥,能被你骗得脑子一热,慌慌张张来找你吗?”
“很拙劣吗?”解雁行回忆了一下他刚才的行为,故意不听劝阻闯到落石堆里去救虫,害得本来没什么危险的却戎还得反过来救他,“是有点不像我平时所为,但是感情使人盲目,‘不能留你一只虫在这里’,这句话非常真实啊,不感人吗?”
感不感人却戎不知道,他只想知道:“感情使人盲目?你对我有什么能使你盲目的感情?”
“……”
“说呀?”却戎又想故技重施用脚踝去蹭解雁行的腿,然后就发现这回雄虫伸直了身体,脚还在他的膝盖上方,更何况半身刺刃的钢铁异形做这种蹭蹭贴贴的讨好性动作,没有半点惹人怜爱的感觉,反倒让人时刻提防被脚后跟的骨刺扎穿大动脉。
解雁行佯装不耐烦地弹了下却戎的脑门:“父子亲情。”
却戎不喜欢解雁行这种口是心非的模样,故意道:“别的不说,你撕抑制贴的那个动作就非常的假,一看就是在故意破坏监控装置。”
“为什么不能是跌落悬崖的时候不小心刮蹭掉了。”
“你倒是说说怎么样的跌落才能把锁骨上的抑制贴刮蹭掉?”
“那我问你。”解雁行微微后倾上身,和却戎的六只眼瞳对视——这是由雌虫翅翼形成密闭空间内唯一发亮的东西,非常容易捕捉,“如果你处在谢燕的位置,发现我掉下悬崖之后,你还会在意那么多细节吗?”
“我不会。”却戎说,“可那因为是我啊。”
“可那也是我哥啊。”
“……”却戎沉默数秒,露出恍然的神色。
——感情使人盲目。
“而且即便他知道我是故意的,这次并没有真的受伤,但我一次不成功,就很有可能重复第二次,第三次,并且为了迫使他不得不现身,甚至会真的让自己受重伤。”解雁行笑了一下,“他会来的。”
“你好坏。”却戎笑着亲了解雁行一大口,用行动表示‘你好坏,我好爱’。“这是谁教你的,荒游?上次他贴你那么近就为了和你说这个?”
“他只跟我说其实燕停很容易心软的。”解雁行无奈地抹去嘴唇上的口水,结果不等再说什么就又被却戎按着肩膀亲吻,分开前还咬着他的下唇往外轻轻地扯,“你继续擦啊,擦完我再亲。”
“……”解雁行感觉现在的却戎有些过度兴奋,或许是刚才又一次直面他遇险,精神状态即便修复也永远残留裂痕的却戎急需用这种方式确认一切的真实性;又或许是封闭空间内两人靠得太近,雄虫素太过浓郁,刺激得却戎越发激动,这包括情绪上的激动,也包括生理上的激动。
解雁行认为不能在这样下去,像敲门一样敲敲却戎的翅膀,“打开一下,我看看我们掉到哪里了。”
“不要。”却戎缓缓恢复人类形态,双臂伸直拥住解雁行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锁骨附近,完全虫体化令他的衣服变成数条破布,好好挑拣整理还能勉强蔽体,不过却戎不在意这些,他嗅闻着解雁行比醇酒更加醉人的雄虫素,难耐地膜层,恨不得死在他神伤。
“……”
眼见用言语根本说不通这只完全沉溺于雄虫素,体温正在上升,一条腿已经踏至易感期的粉毛,解雁行摸索着找到对方翅翼凹进来的骨骼处,仔细地再三触碰,随后努力从雌虫的怀抱中探出上身,伸长脖颈,一口咬在了翅翼上面,注入还不如半根头发丝大小的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