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
“我直接跳下去。”
“这里很高!”
“没事。”却戎话里没有任何逞强的意思,他目前的神态也非常稳定,言行一致,即使情绪有些许烦躁,也是因为不少沙土滑进了他的衣服里,发丝间也都是灰尘,就连喊话都会吃进不少土进嘴中。
“真的没事?”解雁行往上方看了看,似乎是在观测什么。却戎以为他是在找路向上飞,还算淡定地点点头,“真的没事,你要不好上飞往下也行,到时候我……你干什么?!”
最后几个字却戎有点收不住声音,因为他发现解雁行居然正在试图往他身边靠近,一枚巨大的石块险之又险地同他擦肩而过,吓得却戎六只眼睛都嗖一声归为,往同一个方向瞪去。
“听不懂话吗,不要过来!”
“不行。”解雁行露出委屈的神色,笨拙地躲闪着沙石,莽莽撞撞地还要朝却戎飞来,“我不能把你一只虫留在这里。”
又是一颗裹着泥土的石头砸了下来,眼见着正对解雁行的脑袋,却戎本来还挺自如的神情瞬间被他反常的行为击溃,气急败坏地吼道:“解雁行你犯病了啊?!快走啊!”
“我不!!”解雁行忽然一竖眉,不管不顾地就要朝却戎冲过来。
却戎:“……”
这真的是解雁行吗?
还是被什么稀奇古怪的恋爱脑附身了?
还是他最近的攻势太猛,一举拿下了雄虫的心,导致解雁行爱他爱得无法自拔,爱得人设尽崩,平时稳重冷静的雄虫一旦爱上什么虫之后,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看不懂自己该做什么的蠢货。
眼见着巨石就将砸到解雁行脆弱的翅翼,却戎咬着后槽牙飞快地从崖壁中抽出固定用的骨刺,双翅收合,双腿借力重重一跃,宛若峭壁上矫健腾跃的雪豹一般,纵身飞扑,遮天蔽日的蝙蝠翼在空中展开,虽然没有飞翔的能力,却可以趁势滑翔一段距离,随后一把将“脑残”的解雁行搂紧怀里。
下一秒,巨大的翅翼收拢成茧,把他和解雁行全身都牢牢地裹入其中。奇怪的是方才还不带脑子的雄虫却好似他会做什么一般,却戎还未彻底拥住他的瞬间就顺从地收起了翅翼,再微微蜷缩身体,好让雌虫更好地用翅膀护住他。
“……”
心眼多到透风的却戎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不出所料,就在翅膀逐渐收拢的时候,他就看见解雁行将手探到锁骨处,飞快地掀下了覆在虫纹上的抑制贴——重返虫星之后,他的每一张抑制贴都是由燕巢提供,为了稳定雄虫素,不管是吃饭睡觉都不曾撕下。
他们的一切行为都在监视下,除非燕巢丧心病狂地趁解雁行不注意把监视器注射进了他的血肉身躯里,不然就只可能是覆着在抑制贴上面。
翅膀彻底收拢前,解雁行随手将抑制贴向外一扔,任凭它向崖下坠去。
却戎莫名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熟悉,再一回忆,竟然和他当初杀查什,也就是虐杀大哥的那名雄虫,的时候,假装无意损毁执法记录仪的动作一模一样。
该说不愧是他看上的雄虫吗?
急速下坠的恐惧被隔在盾外,密不透风的黑暗竟然给予了解雁行奇怪的安全感,他正要解释些什么,就听却戎忽然在他耳边低低地笑起来。
“雄主……”
听到私下里却戎还在用这个称呼,解雁行不由得把自己的计划暂且搁置一边,纠正道:“你叫上瘾了吗?却戎,我……”
却戎不想听这些废话,单手按住解雁行的后颈,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压,在解雁行旧调重弹之前堵住这张讨嫌又美妙的唇,柔软、温暖,有弹性,寇羌中的温度则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炙热一些。
“却……唔……”
坏心眼的雌虫断断续续的吻着,一旦发现解雁行有要说话的意图就立刻吻上来堵住,勾住对方用以发声的舌头,小心地舌尖示意解雁行来舔他锋利的牙齿。如果雄虫不同意,那他就用自己比人形态时要更加长的舌头塞满解雁行寇羌,迫使雄虫难耐地仰头呼吸。
却戎的手指也从后颈逐渐转至解雁行的喉结,轻柔地摩挲着形状,想象吞咽时那一抹性感的弧度。
忽然,解雁行感觉身体一重,就听却戎闷哼一声,接着他们飞快地滚动起来,必定是他们已经落地,因为惯性疯狂地在地面上翻滚。
这种时候却戎居然还不忘向解雁行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