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沐晨点点头,继续慢条斯理地烤着兔肉。他似乎并不关心画像,将分割好的兔肉放到了盘子里,递给了沈宁。
“拿过来。”南宫沐晨这才吩咐道。
“等等!”亓管怀赶忙阻止。
可是已经晚了,南宫沐晨刚好接过画像。
亓管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过来用手打落了南宫沐晨手中未展开的画像。
画轴整个就向火堆的方向滚了过去。
一阵疾风闪过,落孑就出现在了篝火的旁边。落孑赶忙将沾染火星的卷轴扑灭。
落孑一脸得意地看向南宫沐晨的方向,举起了只有一些皮外伤的卷轴。
南宫沐晨看着落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卷轴落进了火堆里,就当没有人知道所谓的‘柳怀’就是亓管怀的事实。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柳怀’暂且留在军营中,静观其变。
“王爷不必纠结如何赏赐属下,这些都是分内的事。”
“本王倒是没想到……”
“王爷,你看这画的内容没有损伤分毫。奇怪……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
落孑沉思片刻。
“这眼睛,怎么那么像‘柳怀’?”
亓管怀听到落孑的话,有些害怕地向身后退过去。
完了,完了。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在在战场上建工立业,反而直接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敌军军营?
这下不仅仅是那几个老家伙瞧不起自己了,恐怕要成为整个北齐和南岳的笑柄……
“跑什么啊?”落孑抓住了对方的衣服,直接将亓管怀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看,这简直和画像一模一样……”落孑将画像展开,直接放到了对方的旁边。
亓管怀硬着头皮看了一眼画像:“这画像哪了像我了?你看看这鼻子这么塌。还有,还有这嘴,我的嘴有这么大吗?”
沈宁按捺不住好奇心,往这里撇了一眼。
别说,这个画师有些水平,大概画出了七分相似。看来这个小公子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居然是北齐的太子亓管怀。
南宫沐晨看着正在原地吵的不可开交的亓管怀和落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原本的计划经过了落孑的这一番搅和,已经全部打乱了。
“亓管怀,这个是你的吧。”南宫沐晨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枚刻有古朴花纹的玉佩。
“玉佩……你在哪里找到的?”
亓管怀看着南宫沐晨手中的玉佩,满脸不敢置信。这枚玉佩不是在途中丢了吗?
“北齐太子,只身潜入敌军,在下佩服。”南宫沐晨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亓管怀的面前。
南宫沐晨要比亓管怀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本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亓管怀一脸准备赴死的慷慨。为了不让自己在气势上输给南宫沐晨,他踮起脚尖和南宫沐晨对视。也许是因为体力不支,亓管怀的足尖并不平稳,好几次差点摔倒。
就亓管怀和南宫沐晨对峙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太子殿下,切不可胡来,那南宫沐晨乃是恶魔临世,没有人能活着从他的手下回来……”
亓管怀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底气。亓管怀忍不住轻咳了几声,脚跟着地。
“要杀要剐,都可以。只是……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不痛苦的刑法?比如说给本宫喂个毒药什么的……”
落孑算是看出来了,亓管怀就是个爱逞强耍帅却又能秒认怂的无知少年。他打趣地开口道:
“小家伙,就你这样还是北齐太子呢?”
“你懂什么?本宫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诶,你轻点,别扯本宫胳膊啊……”